“想想你真正觉得快乐的事情,哈利。”卢平一再提醒他,“是你觉得真正开心的事情。” 哈利擦了擦头上的汗,刚才他又失败了。真正快乐的回忆……哈利认真回想了一下。当他第一次见到伊莲的时候,当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关心自己的时候,如果这也算不上快乐的回忆,那他真不知道什么叫做快乐了。 哈利回想着那时的感觉,坚定地重新站了起来。“我做好准备了,这一次一定会成功。” 卢平再一次放出了博格特,博格特变成摄魂怪的样子向哈利滑行,那种熟悉的恐怖的感觉涌了上来。他想着伊莲对他露出的笑容,大声说道:“呼神护卫!”一缕淡淡的银色光芒从哈利的魔杖头喷出来,那些在哈利脑子里盘绕的尖叫声弱了下去……哈利仍能看到摄魂怪,但这次,他没有倒下去,尽管他的两条腿软到不行…… “滑稽滑稽!”卢平吼着,往前跳去。 一声响亮的劈啪声,哈利那雾蒙蒙的守护神和摄魂怪一起消失了;他一下子坐进椅子里,两条腿沉重得像经历了一场马拉松赛跑。卢平用魔杖把博格特逼回了箱子里,那博格特又变成了一个银色的满月。 “棒极了,哈利!”卢平递给哈利一大块蜂蜜公爵的巧克力,“我想你一定希望再试一次,不过你今晚一定已经够受的了。喏——吃完巧克力赶紧回去睡觉。” 哈利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格兰芬多塔楼,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倒头就睡。我做到了,他默默地想,假以时日,我一定能发出真正的守护神。 伊莲走在走廊上,边翻看着本周的《巫师周刊》,上面每星期都会统计一次最迷人微笑奖候选者的得票数。“一千六百票,全英国的巫师现在有五千人没?”等小天狼星获奖了,要不要给他做个大蛋糕庆祝下?算啦,以这种方式得奖,他肯定会气得把蛋糕扔地上的。我大华夏还有多少贫困人口不能温饱呢,浪费粮食可耻,还是别想了。 伊莲心不在焉地走着,冷不丁撞倒了一个人。“对不起对不起,”伊莲赶紧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吧,特里劳……妮……教授……”西比尔·特里劳妮戴着一副大眼镜,脖子上挂着数不清的链子和珠串,用飘渺模糊的嗓音说着话。“噢,没事,我想我最近可能喝多了雪利酒……啊,你!”特里劳妮认出是伊莲,突然惊骇地睁大了双眼,不停后退,“我可怜的孩子,你身后有死神的脚步声……” “得了吧,我就受不了你们神棍爱故弄玄虚那套。有话就说,我听着呢。”伊莲大手一挥,表示神棍真是太难懂了。 “我听到了死神的脚步声……它很飘渺,可是却清晰地存在着”特里劳妮依旧用虚无缥缈的声音说着,“它离你越来越近了。” “……”活了一千年,终于可以死了?伊莲晃晃脑袋,拍拍特里劳妮的肩膀,表示自己知道了。特里劳妮教授怜悯地看着她。“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不信你。”特里劳妮的眼神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有人居然相信她,目送着伊莲淡定地转过拐角消失了。 伊莲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突然想到,西比尔做出的语言似乎有些不对啊。她是半仙,就是客死异乡了也是引渡回自家的鬼界,关死神什么事? 特里劳妮做完预言身姿飘渺地回到自己的塔楼,在房间里燃气檀香,等着下一堂占卜课到来。赫敏带着纳威来到占卜课教室,在远离特里劳妮的一张桌子上坐下。特里劳妮似乎特别爱恐吓纳威,在第一节占卜课上就神神叨叨地念着纳威有一把切断脖子的宝剑,特里劳妮视之为杀戮,纳威当时就被特里劳妮吓得一缩,从此再不敢在没有赫敏的情况下上课了。 这次她们要开始学习水晶球。“我们应该从联系放松主观意识和外部的眼睛开始,这样做才能澄清天目和超意识。”特里劳妮说道,“如果我们走远的话,你们之中某些人也许能够在下课之前看到些什么。”如果是伊莲在场的话,她大概就是“噢”一声,天人合一嘛。西比尔你真是想多了,你能指望一群只有13岁的,连基本功法都不会的学生直接天人合一么。尤其像赫敏这样,逻辑思维发达的,反而越没有神棍天赋,因为神棍感知天道运数,而天道,往往是最没有逻辑可言的。现在的世界也不同数百年前了,凡人的科技高速发展,人人都讲求逻辑思维,没人愿意做梦一般活着,感性智慧在凡人中很少了,先知,就是这样被误解的。 “有人愿意要我帮助解释一下他们水晶球里影影绰绰出现的东西吗?”她在教室里走动着,手镯发出细碎的声音。纳威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椅子,特里劳妮向他走来,纳威的心蓦地一沉。“这里有些什么东西!”特里劳妮悄声说,“我看到了命运的轨迹,它在发生偏移,有可怕的事情……” “哦,看在上帝份上,别又是那可笑的杀戮之剑吧!”赫敏讥讽地大声说。特里劳妮教授抬起她那巨大的眼睛看着赫敏的脸,帕瓦蒂对拉文德耳语着什么,俩那个人也都瞪着赫敏。特里劳妮明显恼怒地打量着赫敏,说:“我遗憾地说,从你一到这个班以来,我亲爱的,就显然不具备占卜这门高尚艺术所要求的素质。的确,我不记得我遇到过哪一个学生的头脑是这样的世俗。” 片刻的沉默。然后—— “好!”赫敏突然说,战狼起来,把《拨开迷雾看未来》这本书塞进了书包。“好!”他重复了一遍,把书包甩到肩头,差点没把纳威从椅子上撞下来。“我放弃!我走!”赫敏大步走向那扇地板门,一脚踢开了它,走下楼梯,没了踪影。 “噢,赫敏。”伊莲送走前来请教问题的塞德里克·迪戈里,看见赫敏气哼哼地从一扇挂毯后的门出来,向她招招手,问:“出什么事了?” “噢,没什么。”赫敏说道:“不过是我决定彻底放弃特里劳妮的课了。她是个骗子,不是么?” 伊莲突然绽开一个笑容,“这对你们来说都是好事。”她说:“你一定是特里劳妮教过的最头疼的学生吧,你一定会试图使用逻辑辩证的方法来证明特里劳妮的预言都是错的,对不对?” “我确实是这么做的。”赫敏抬头,骄傲地说:“她的预言太模棱两可了,她说的每一个预言能适用在每一个地方,你只需要换个场景就是了。真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怎么会让她这样的江湖骗子进入学校。” “西比尔·特里劳妮不是江湖骗子。”伊莲认真地说,“很少有人认为自己的未来是注定的,而真正能够看透未来的人又是很少的。就算是真正的先知,他们能看到的未来也不是结果,只是过程而已。” “而人力是可以扭转的不是么?”赫敏说,“如果我知道一个未来,而我不照着做呢?那未来不久改变了么?” “如果未来这样轻易就能改变,那么只能说我们付出的行动不过是一件人类历史进程中无关紧要的小事。而那些真正影响人类进程的事情,无论我们怎样逃避,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因素促使它们发生,这才是避无可避的天命。” “噢,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到底那种未来才是天命,是吗?!”赫敏见客地说。 伊莲揉了揉赫敏的头发安慰这头炸毛的小狮子,“这正是逻辑思维无法解答的难题。赫敏,也许你该见识一下拉文克劳的卢娜·洛夫古德,你们简直是两个极端。” 星期六早晨伊莲走进礼堂,发现小苍正兴奋地围着一只和它长得一模一样的鹰飞来飞去。伊莲走近点才发现那是一顶帽子,戴在一个有一头脏而凌乱的淡金色头发的女孩脑袋上,那女孩有一双银灰色的眼睛,眼神朦胧,神情恍惚,一看就是个做神棍的好苗子。“卢娜,”伊莲看着那顶帽子吹了声口哨,“这顶帽子做得不错。” “很高兴你喜欢,”卢娜有些惊讶,她用魔杖指了指自己的帽子,帽子立刻发出一阵鹰啸声,“我照着小苍的样子和声音做的,喜欢么?” “当然,棒极了。” “我很高兴您能喜欢。”卢娜说道:“今天是拉文克劳对赫奇帕奇的比赛,我希望这个吉祥物能帮我们赢得这次比赛。” 一个黑发黑眼的女孩上来和卢娜打了声招呼,接着转向了伊莲,“噢,伊莲教授。”女孩说道:“真高兴见到您。我叫秋·张,拉文克劳的新找球手。” “张秋啊,幸会幸会。” 女孩大方地笑了笑,接着说:“其实我早就想认识教授了,您看,我们都是黑发黑眼。”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伊莲想起这事情就一把辛酸泪,张秋好歹还是凡胎,做个飞机就回去了,我还得等海关重新开业啊,这群不务正业的家伙到底还开不开门做生意了,别拿着众仙家的钱不干实事好吗?感叹完毕,伊莲好奇地问:“你是华夏子孙么?怎么儒释道法墨诸子百家功法皆不学,跑来这边当巫师了?” “噢,其实是因为我曾祖父。”张秋说道:“我小时候听我爷爷他说过,我曾祖父本来是西南一个古老部落的巫祝。您知道,几十年前华夏还有许多不开化的地方,我们家本来是世代巫祝的。后来村子被入侵者毁了,我曾祖父为了保护我爷爷,施法将他传去了暂时安全的地方,我爷爷就辗转来到了英国,我们家就在这里扎根了。” “原来如此。”伊莲恍然大悟,“难怪,你虽是中国人,但是巫力精粹。原来是世代巫祝之家。好了,现在咱们老乡也认了,你好好打比赛,记得要赢了赫奇帕奇哦。”这样哈利的魁地奇杯就有戏了。 “噢,”张秋脸上突然泛起一阵可疑的红晕,“好的,我们一定不会输的。” 赫奇帕奇桌上魁地奇球员们也聚在一起小声说着话,以塞德里克·迪戈里为首的几个人时不时向拉文克劳长桌上瞟一眼,看来他们对这场比赛也相当重视。塞德里克作为追求手,向同是追求手的秋·张看了一眼,察觉到塞德里克的目光,秋·张回以淡淡的笑容,塞德里克迅速低下头,安抚自己那颗砰砰跳动的纯情少男心。 伊莲在教授席上看得清清楚楚,哎呀,不错嘛,小姑娘连美人计都用上了。 最终这场比赛以拉文克劳的胜利告终,接下来的一星期伊莲的情绪一直很好,赫奇帕奇失败,这意味着哈利有望再次角逐魁地奇杯了,拥有格兰芬多有史以来最好的魁地奇队伍,只要那群摄魂怪不出现,伊莲相信什么困难都无法打到哈利。现在嘛,嘿嘿,伊莲拿到一份最新一期的《巫师周刊》,迫不及待地找“最迷人微笑奖”投票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