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毕然是不着急了,着急的换成了季氏夫妻,梅若初次求药被拒,便再也抹不开面去登门,而季春棠被白荷一番话击打的三魂七魄都丢了一半,也提不起精神二次上门。
季春棠始终不懂,白荷为何会对他恨成这样,她和郑家兄弟才认识几个月,几个月能抵得了他们几十年?
“我要去找她,我要问她是不是变心了。”
男人神神叨叨的,吃过饭就自己出了门,梅若一个人待在静堂,一颗心七上八下总也不安定,叫来樱儿,樱儿照例给她炖了雪蛤莲子汤,且交给她打听的事也有了眉目了。
“奶奶,荷娘子近些日子一直住在山上,就在炊房后廊的小院里,这几天才突然不见人的。”
“那她现在去哪了?”
“不知道,听说是被丹阁的丹奴领走了,这丹阁归属于郑掌堂,想必是郑掌堂的意思。”
梅若点头,“他是不想我们见白荷,这也是当然的,毕竟夫君与她像是余情未了。”
“可那荷娘子倒像断的利落。”
樱儿抿唇,神色复杂,“您想,她要是想借子上位,早该见好就收了,怎么还玩上消失了,纯粹是让爷心里不痛快!不过这样也好,奶奶你担心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梅若担心什么呢,自然是担心阮白荷以孩子为借口回去,老夫人虽能挡住她一时,能挡住她一世?尤其季春棠还要绵延香火,总不会一个孩子就够了吧。
“她不回来很好,可是,我们要的东西也没到手,不知……”
梅若沉吟着,下一秒,窗外又开始滴答滴答地下雨。
春雨贵如油,这浇在土里能滋养嫩苗,可浇在窗棱上就不太妙了,房间太空了,白天不点蜡,天阴,光线那么暗,加上主心骨不在,梅若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是什么呢……
“下雨啦。”
同一时间白荷也在看雨,她不喜欢雨,和梅若不一样,她不喜欢雨,不是怕一个人在屋子太空,而是这个季节的雨痒,下一场,身上懒懒的都是泥。
好几天没有洗澡啦,昨天还跑出去搭棚子,烧火,劈竹子,身上一股子臭烘烘脏兮兮痒梭梭,白荷最爱干净,两天不洗澡就是她的极限,现在是整整三天。
因着三天前小院里还住着红梅,她只敢趁红梅睡觉时洗一洗腿,再往上就不敢了,然而她最想洗的不止是腿啊,天气越来越热,裹胸带一直没换过,腋窝里全是汗,奶子被裹的生疼,都要腻了。
“要死要死,我今天必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