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将军府的时候，楼清瑶还总觉得不真实。

“小姐。”

回府换上男装后，从小伺候她的侍女佩欣有些犹豫：“一旦踏上这条路，小姐你就回不了头了。”

“佩欣，你瞧镜子里的我。”

楼清瑶的纤纤玉指抚上这张秀美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悲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不是我了。”

“小姐……”

她分明是在红旗下向阳而生，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后，不知何时开始，这个世界的思想开始一点点的将她腐蚀，同化。

而现在……

看着镜中之人已经开始逐渐亮起的眼睛，心中的重新燃起的信念逐渐坚定。

趁着夜色从后门离开楼家的时候，楼清瑶回头深深地看了眼这片她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

或许终有一日，她还能再回来看望阿耶和阿娘他们。

也或许，她会死在外面。

但至少……

她再也不用在这吃人般的牢笼里按部就班的数着日子等死。

马车渐渐远去，藏在黑暗中的礼部尚书红了眼眶。

楼清瑶的离开在京都城内并没有溅起水花，只是一向与人为善的礼部尚书仿佛吃了炮仗一般，追着贺家咬。

不过短短四五天的时间，就已经撸了贺家一半的人马。

这日早朝更是离谱。

只见正值壮年的礼部尚书往大殿中央一站，中气十足道：“陛下，臣要弹劾太常寺少卿贺挚栎！”

贺挚栎背脊猛地一僵。

昨天是他二叔和七弟，前天是他五堂兄和四哥他们，这礼部尚书是要把他们贺家都给弹劾完吗？

不过他最近也没犯什么事，这老东西能弹劾他什么？

“楼爱卿请讲。”

“陛下，臣要弹劾太常寺少卿贺挚栎品行不端，不知礼数！道德败坏！品行不良！”

“据臣了解，贺挚栎刚满三十家中却有三十多个妾室，《礼记》有言：妾虽老，未满五十，必预五日之御。”

“但是根据臣调查发现，由于贺挚栎家中妾室太多，大部分妾室并未能够

做到五日一同房，贺挚栎饱读诗书明知此礼，却放任自流，便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此事关乎国法礼仪之本，还请陛下严惩！”

“噗嗤……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噗哈……咳咳……”

大殿内的喷笑声此起彼伏，贺挚栎的脸色黑的都快能滴出墨水来了。

不是你有病啊！

老子跟自己的小妾几天同房一次你也要管？

是不是老子用什么姿势，怎么插进去，插几次你也要管啊？

贺挚栎的脸色一言难尽，然而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他。

毕竟人家是礼部尚书，扯出《礼记》弹劾他，他还真无话可说。

只是……

莫名有一种大清早被人糊了一嘴shi的感觉。

而旁边的御史大夫们眼睛都亮了，纷纷挂上一副学到了的表情。

也是，他们以前怎么没有往这方面想啊？

再想想《礼记》、《仪礼》和《周礼》等，顿时觉得今年的业绩都不用发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