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掏出手机,给那中年女人扫码支付了。
中年妇女收了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范藏九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我的时候,面露尴尬:“道门中人,也要吃饭,有时候也不得不……”
我呵呵两声:“我明白,道法自然嘛!”
正说着,那年轻女子在抬头看向我的一瞬间,突然叫了一句:“你是宋坤!?”
我一愣:“你是……”
女子瞪大眼睛:“我是范小恬啊,你不记得我了?”
在与她对视的时候,我脑子里努力搜索有关她的记忆,却一无所获。
见我认不出她来,范小恬很失望。
她径直上前来盯着我仔细看了一会儿:“他们说那个时候你生病了,看来确实病得很厉害,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我不明白范小恬在说什么:“我病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范小恬正要回答,这时康哥从道观深处过来了。
比起刚才进去的时候,他的身上多了一个不大的包裹。
范藏九有些不满:“覃少康,这次你又拿了什么?”
康哥几步走过来,他把包裹递给我,又面向范藏九冷冷道:“笑话,我过来来拿什么东西,还需要跟你交代吗?”
“当然!我可是这玉泉观的主持!”
康哥没理会范藏九,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范小恬:“哟,是小恬啊,才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看见康哥,范小恬明显不太高兴,但碍于情面,又不得不打了招呼:“你们聊吧,我去给你们泡壶茶。”
范小恬走后,康哥径直坐在刚才范藏九的道台后。
他拿起刚才女人写下的生辰八字:“九二年生人,今年虚岁三十四,这个年纪的女人,求神拜佛无非两件事,婚姻和求子。刚才那个女人从身材来看,肯定没生过孩子,也就只剩下求姻缘了。还有,既然是摆放杂物的地方,多多少少有些什么洗漱用品,或者小瓶药水之类的液体,这是生活常识。”
康哥不紧不慢地说完,我听得一乐。
“那第二个富婆呢?”
“那就更容易了!”康哥将手里的纸揉成一团:“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你看到那台s500了吗?”
我点头:“看到了。”
“能开那种车的女人,不都得是有钱人吗?那女人的样子,一看就是富太太,四十几岁的年纪,肯定不会为钱焦虑,能让她们愁眉不展的愿意,只有一个……”
“老公出轨!”
我一下子顿悟了。
从逻辑学上说,这不就是由果推因吗?
看来这算命也就是两张嘴,东边不亮西边亮,只要脸皮够厚,就算是死人也能把他给说活了。
范藏九在一旁听得默不作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也坐了下来:“师弟,自从师傅他老人家去世后,这玉泉观就是我一个人在打理,你也知道,现在到处都是佛教寺庙,他们都去求佛主保佑了,咱们这儿地方太小,也没什么名气,如果不是我这么多年死撑,估计这里早就被推了盖高楼了!我看到了那个时候,才是真正对不起师傅他老人家!”
气氛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有些紧张。
我看见他们两人对视着,目光中暗潮涌动。
我站在一旁不敢说话,还好这时范小恬端着茶水过来,尴尬的场面这才得以缓解。
康哥抿了一口茶后放下杯子:“师兄,我来找你还有一件事儿。前几天,是不是有一个叫李秀娟的女人,找过你?”
听到“李秀娟”几个字,范藏九脸色一变,手里的茶杯也差点儿掉了下去。
见他这样的反应,康哥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想。
他身子往前一靠:“你好好跟我说说,那个七郎神像被你带到玉泉观后,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