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见韩常败退,即起大军来救,而楚州军中诸将恐赵立有失,也令大军掩杀而上,顿时两军陷入一片混战之中。
赵立看准兀术所在,单枪匹马,杀透重围,一枪便往兀术面门刺去。
兀术大怒道:“贼子怎敢如此欺我?”于是举金刀迎住赵立,就在乱军之中大战起来。只见二人枪来刀往,战有三十余合,不及赵立力大,双臂有些酸软。心中郁闷道:“这南朝何时突然多了这许多勇将,先是牛头山上有个能力挑铁华车的勇夫,来到这里又有个如此神勇的赵立。”
兀术眼看不敌,急往后队人马中逃去,一众亲卫拼死来援,将赵立挡住。赵立左右冲突,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金兵无不抱头鼠窜,一番掩杀后金军大溃,一路逃回六合而去。
眼见兀术大军溃逃,赵立哈哈大笑道:“多听人说兀术如何了得,今日一见,不过尔尔。”因虑完颜挞懒趁机攻城,使城中有失,于是赵立也不敢追击过深,只得望着兀术率残兵远去后便引兵回了楚州。
赵立回到楚州,忽报有诏谕来到,连忙率众迎接,天使宣读诏谕,以管内安抚使赵立为协忠大夫、徐州观察使、泗州涟水军镇抚使,兼知楚州。
赵立谢恩过后,却不知这镇抚使是何职位,经宣旨的内侍解释一番,才明白过来。
原来自吕颐浩罢相后,范宗尹摄其位。其时诸盗据有州县,朝廷力不能制。于是范宗尹便进言道:“太祖收藩镇之权,天下无事百五十年,可谓良法。然国家多难,四方帅守单寡,束手环视,此法之弊。今当稍复藩镇之法,裂河南、江北数十州之地,付以兵权,俾蕃王室。较之弃地夷狄,岂不相远?”高宗皇帝许之。
范宗尹又谏言道:“从官集议分镇事宜,请以京畿、淮南、湖北、京东、京西地方,并分为镇,授诸将,以镇抚使为名,军兴,听便宜从事。除茶盐之利,国计所系,合归朝廷置官提举外,它监司并罢;上供财赋,权免三年,余令帅臣移用。管内州县官许辟置,知、通令帅臣具名奏差,朝廷审量除授,遇军兴,听从便宜。其帅臣不因朝廷召擢,更不除代。如能捍御外寇,显立大功,当议特许世袭。”
又有朝臣以唐设藩镇以保北境太平为由附议范宗尹,于是高宗皇帝便听诸臣之意,拟旨下诏词道:“周建侯邦,四国有藩垣之助;唐分藩镇,北边无强敌之虞。永惟凉渺之资,履此艰难之运,远巡南国,久隔中原,盖因豪杰之徒,各奠方隅之守。是用考古之制,权时之宜,断自荆、淮,接于畿甸,岂独植藩篱于江表,盖将崇屏翰于京都。欲隆镇抚之名,为辍按廉之使。有民有社,得专制于境中;足食足兵,听专征于阃外。若转移其财用,与废置夫官僚,理或应闻,事无待报。惟龙光之所被,既并享于终身;苟功烈之克彰,当永传于后裔。尚赖连衡之力,共输夹辅之忠。”
下诏之后,高宗皇帝又传递消息给各处,命翟兴为河南府、孟、汝、唐州镇抚使。刘位为滁、濠二州镇抚使。赵霖为和州、无为军镇抚使。李成为舒、蕲二州镇抚使。吴翊为光、黄二州镇抚使。李彦先为海州、淮阳军镇抚使。薛庆为承州、天长军镇抚使。而赵立则为泗州、涟水军镇抚使。
经过内侍一番解释,赵立这才明白这镇抚使是何用意,但他本是武夫,也不曾考虑朝廷此番举措对之后有何影响,只是接受册封,继续率兵镇守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