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坐定之后,岳飞看向赵昚,笑着问道:“不知国公唤下官前来可是有事?”
赵昚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说道:“恩师不必拘礼,国公之称乃是陛下所赐,是对外人而言,还请恩师直呼赵瑗之名便可。”
岳飞闻言说道:“尊卑有别,你我虽有师徒之名,却不可乱了纲常。”而后又说道:“这几年未见,却不知你武艺练的如何了?”
赵昚一听,顿时眉飞色舞起来,说道:“这几年恩师不在身边,我却也不曾懈怠,每日随两位先生读书之余便是按恩师所授之法吐纳练功,如今按侍卫们所言,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二流高手,只是却未曾实战过而已。”
岳飞一听,略有些惊异,他当初传艺给赵昚之时,只是想让这位未来的皇帝强身健体,万一有突然之事,不至于连自保之力也没有,却不想习武这般苦事,竟然也让他坚持下来了。想到这里,便说道:“如此甚好,且让为师和你试试招如何?”
赵昚一听岳飞要亲自指点自己,自然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于是二人来到院中,岳飞将长袍前襟撩起,摆了个起手式,单掌一伸说道:“请!”
赵昚此时身上本就是一身劲装,自然不必再换,于是便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如此弟子便无礼了!”说罢一步上前,当胸便一记炮锤直击岳飞中宫。
岳飞见其步伐沉稳,出拳之时隐隐有破空之声,不禁在心中暗自点头,随后抬掌硬挡来拳。只听得拳掌相交,发出一声闷响,一股劲力顺着岳飞右臂而上,岳飞微微一惊,掌力催吐,便将赵昚逼得后退数步。
赵昚被逼退之后也不气馁,脚下用力,再度欺身而上,拳爪齐出,攻向岳飞周身各处要害。而岳飞面不改色,单手或掌或拳,将赵昚的攻势一一拦下。这师徒二人越打越快,场中仿佛只见两道身影周旋,却是看不到人在何处。
赵昚连攻数十手,却是无一招打在岳飞身上,心中略有些焦急,于是便想险中求胜,故意卖开右胸破绽,左手鹰爪直击岳飞面门,右拳则是蓄势待发,只等岳飞挡住左手爪击,便要直取中宫。
但岳飞是何等眼力,如何能看不出赵昚的这点小心思,右掌虚握成爪,轻轻叼住其左腕,在其右拳击出时顺势一拉,反用其左手挡住右拳,而后发劲一甩,赵昚便噔噔噔向后连退数步坐倒在地。
岳飞见赵昚此时头上白气蒸腾,显然是气血运转到极致的表现,于是上前将他拉起,笑道:“今日就到这里吧,确实未有荒废功夫,几年功夫能精进到此,已是不易。”
赵昚起身说道:“可惜却还是近不了恩师之身。”
岳飞闻言哑然失笑道:“为师自五岁开始习武,如今已半个甲子,须知武艺一事,乃是水磨功夫,若是急切,反易入了歧途,你能在如此短时间之中练到这般,已是不易,足见刻苦,借以时日,未必不能出于为师之上。”
赵昚还是少年心性,听得夸奖,顿时欣喜,又拉着岳飞往堂中坐定。而后开口道:“此时请恩师前来,实在是还有一事想要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