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吐了口血,心中烦闷稍减,然后说道:“南朝人主变更这般大事竟然不以为意,何等糊涂。如今既然岳飞复还,想必这安宁的日子要到此作罢了。也罢,你与我速速进宫见驾。”说罢命人备轿,二人一同向着宫中而去。
来到宫外,道明来意,内侍面露难色道:“太师、左丞大人,陛下如今正在内宫饮酒,若是此时前去相扰,恐怕......”
一听此言,兀术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怒道:“大事不决,饮的什么酒!”说罢一脚踹开内侍,带着完颜宗贤径直往内宫而去。
来到殿前,远远便听到殿中传来嬉笑之声,兀术脸色越发难看,门外的内侍见到兀术面带怒气而来,连忙入殿向金熙宗禀报。
兀术来到殿前,朗声说道:“臣兀术求见圣驾!”
只听得殿中一阵兵荒马乱,接着便见数个宫人衣衫不整地出门落荒而走,接着便听殿中传来声音道:“宣太师觐见。”
入得殿中,兀术抬头一看,只见金熙宗正醉眼朦胧地靠在榻上,见兀术进来,便懒洋洋地说道:“太师深夜到此,可是有要事说与朕么?”
兀术虽然心中恼怒,但还是压下心头火气,冷声说道:“陛下可知大金国便要亡了?”
金熙宗闻言一愣,似乎并未曾反应过来,随后笑着说道:“太师说笑了,我大金兵雄马壮,又有太师这般肱股臣,如何能亡?”
兀术说道:“南朝未纳贡陛下可知晓?”
金熙宗点点头道:“朕自然知道,如今春暖,待得秋高之时我便遣大军南下,定要将赵昚拿到上京来不可。”
兀术摇摇头道:“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南朝不肯纳贡,不臣之心早已昭然若揭,又兼岳飞复官,那赵昚必是起了重夺中原的念头,若不早做准备,只怕待南人打到上京来犹自未觉。”
见兀术说的严重,金熙宗的酒意似乎也醒了几分,便问道:“那依皇叔之意,我等当如何应对?”情急之下,金熙宗竟然连多年前的敬称也说了出来。
兀术看着这个当年靠着自己和宗干等人扶到帝位的年轻人,如今双目被酒精熏得赤红,当年初登帝位时于朝堂上怒斥粘罕的英气早已荡然无存,心中不禁长叹一声。随后说道:“既然南人要战,便和其对决沙场便可。臣请领军南下,定要将南朝踏平!”
金熙宗知道兀术久病,于是不无担心地问道:“劳师远征,不知皇叔的身子骨......”
兀术未等其说完,但一挥手道:“暂且死不了,明日陛下便请于朝堂之上下诏整军南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