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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哈哈哈,八嘎。谁叫你没有个性,你也就只是个任人欺负的渣渣罢了。就在公园里让别人好好看看你狼狈的样子吧,哈。”为首的男孩子叉腰俯视趴在地上的小女孩,她粉蓬蓬的连衣裙蹭到地上的不少的灰尘和泥巴。  雾浮神附脸蛋上挂着泪珠,她不是因为被人欺凌掉眼泪,她怕的是回家之后母亲又要责罚她的不是。  明明是她被人欺负。  雾浮神附咽了咽口水,抬起头壮着胆子吼道:“可是我没有惹你们不高兴,为什么要欺负我!”  “哈哈哈哈哈。”四五个小男孩跟着他们的大哥一同笑了起来。  “就是说了,笨蛋就是笨蛋。你还不懂们老大的意思吗?”其中一个黄毛小子解释,“我们可是附近有名气的团体,专挑你们这种柔弱又没有个性的家伙欺负。”  “对对,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废柴在世界上,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的。”紫色张扬的头发随风,在空中摆动。  “我,可是我……”神附的话被打断。  “啧,你这个废物话怎么这么多?烦死了,烦人。”  说着就亮起拳头狠狠揍向神附,旁边的小跟班也不甘示弱,相继发动个性猛砸神附。  “嗯。”雾浮神附发出沉闷的一声。  此时的风就好像是刮骨刀,一层又一层狠狠的把雾浮神附的皮剥下来。这拳头也并非普通拳头那样绵软无力,一拳又一拳地挥下来,就好像是坚硬的石块砸在她的身上。  落叶飘摇,散零落地。雾浮神附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她用手臂护住自己的脑袋,眼泪一滴又一滴不断掉下来,模样极为狼狈。  她已经六岁了却没有任何个性,哪怕是让手指发光、烘干水分、吸引铁器她也做不到。  无形的怨恨就这样悄悄凝聚在心尖,她恨自己的无个性,她恨自己的母亲,为什么母亲和爸爸有那么强大的个性,自己却一点都没有继承。  可她究竟还是恐惧起来,若是不久后回到家中,因为一件小小的连衣裙,她的母亲也要殴打她。如果向母亲哭诉今天的遭遇,估计母亲会更加变本加厉地对待自己。  “谁叫你是无个性。你就只能被别人欺负,当初真不知道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女儿。”  这是母亲曾经面目狰狞对她说的话。  她也曾偷听到母亲痛苦地用双手捂住双眼和脸,独自哭泣:“为什么这孩子没有个性!可恶,「我」究竟那里做错了啊啊!”  为什么母亲这么渴求她拥有个性,雾浮神附不知道,也不明白。  她忽然想到她最爱她的爸爸,一直包容保护她的爸爸。  一直保护她的雾浮神使,她的庇护港,想到这里雾浮神附的心不禁放松下来。但她的爸爸总是因为事务所的关系,不能经常回家陪她。她一直都很羡慕父亲在身边的小孩子,她也曾想过是不是有爸爸在身边会生活得更幸福些。  可是雾浮神附总能看见爸爸因为一些事,被母亲埋怨被外公胁迫。雾浮神附又感觉十分害怕,她开始害怕起这个所谓的家。她想不停地远离这些欺负她的人,殴打她的母亲。  “所谓的家,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雾浮神附开始逐渐感到无力,随后她昏了过去。那群讨人厌的男孩子们看她渐渐没了声音,最后还留下了一句极度辛辣的嘲讽:  “呵,就这么点本事啊。废物就是废物没打几拳就趴下了,没劲。我们走。”男孩子们浩浩荡荡地从公园撤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不过令人有些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位市民从这个一直都很喧闹的公园路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斜阳余晖洒在雾浮神附身上,她很轻很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沾的灰尘,想用力从衣服上拍下。她有些失落地从公园走出,雾浮神附看着本原本蔚蓝的天空变成了暖橙色,心中不禁有些复杂。  “赶紧回来。我可不想让别人看见我这个没有个性的女儿。”这是出门前,雾浮烟云对雾浮神附说过的话。  她低头看着满是泥渍的鞋尖,迈出沉重的脚步。明明是回家的路线,雾浮神附没有发现,脚尖指向的一端却不是回家的方向。  顺着脚尖的方向走了不知过了多久,影子被不断拉长,延伸,暖暖的黄色开始渐渐变成淡淡的蔚蓝,神附才发现她这是迷了路。  不熟悉的住宅区,不熟悉的街道和不熟悉的人。神附有些束手无策,可是她真的不记得这是哪里的路了,同时,她也没有发现她已经拐进一个光线昏暗的小巷。她的手指不停搅着裙摆边,向小巷子里的另一个人宣告她的紧张和害怕。  还是那位先吱了个声。  “小妹妹,你怎么了要我送你回家吗?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呀。是和父母走失了吗?”  那位先生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表情,杂乱的长发可以看出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洗过了。这一身的搭配显得整个人十分古怪。  这位先生,说起话来声音真的是十足的难听。    “近日,通缉犯「快剪」已经成功逃狱,在此之前已经杀害二十八位被害人,被害人无一不是剪断头颅而死。请家中有孩子的近期不要让孩子独自一人外出。”播报员流畅的话语从电视机里播出。    那位「快剪」先生狰狞的面庞逐渐显露出来,指尖开始不断伸长,桀桀的笑声与周围的空气融合在一起。四周视野一片漆黑,像是正在上演的舞台剧目,  最终,成型的剪刀卡在神附娇小的脖子上,只要另一头的操控者轻轻一握,脖颈上的人头就能轱辘一声滚下来。  为了使小孩子不在剪下脑袋之前惊慌逃离, 「快剪」的左手用力捏住女孩子的右肩。动作娴熟就如同他剪下之前二十八个小孩子的脑袋那样。  “。。。。。。”  “真是个古怪的孩子啊,我好难过哦~哈哈哈哈怎么不害怕了呢?”说出这句话后,他的身体不住抖了抖,“快喊‘妈妈救我’吧哈哈哈哈!”  锋利的刀尖划破雾浮神附那娇嫩的小孩子皮肤,她抬起头,冰冷冷的眼神分明就不是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该有的。  “玩够了没有?”是有些发怒的口吻。  「快剪」的动作停了下来,“哦?动作太轻柔吗?没关系桀桀桀,我手起刀落下,就不疼了。”  正是「快剪」所预想的行动,他毫不犹豫地收拢刀柄。对于这个早就锁定的目标,罪犯「快剪」还是很有兴致的,不然他也不会打从一开始就放弃那几个男孩。  确实,「快剪」行动了,并且很成功。可是,并没有头颅落地的声音,也没有脖颈大动脉因为失去传输通道而大量迸溅出的温热猩红色粘稠液体。  是的,雾浮神附已经死了。  死去的是雾浮神附,活下来的是神附。  不知何时出现的浓稠白色雾气缓慢涌动,像是拥有了生命一样,忽浅薄忽而又浓厚起来,仿佛是人为赐予的呼吸器官正在运作一样。  为了躲过刚刚致命一击,刻意压低的身体一时间还没有随头脑的判断反应过来。对方不断清晰的震惊面庞提示着神附是时候了。  “呲——”脚底的鞋划地的声音表达了此人的不满,急促的脚步点地声在宣告单方面肉搏的开始。  “杀了你哦。”    毕竟是小孩子的身体和力量,和神附想象的力道差的不是一个级别。  没想到先倒下的是体力不支的雾浮神附,「快剪」的精神有些恍惚,但也没有到达涣散的地步。  也许是神附的恐惧耽误的这一小会儿,一个浑身散发光芒的男子站在距离两人打斗的不远处。  其实说实话,欧尔麦特在神附发动个性的时候就赶来了,只是他没有料到神附接下来的让人猝不及防的动作。  在打斗即将结束之时,这个魁梧的男人还是用他雄健有力的声音说着:“不用担心,因为我来了!”  随即飞快运转双腿,猛力踢向那个奇怪的大叔。「快剪」没有来得及防备就被人提出十几米远,倚靠在巷口的垃圾桶旁。真的很般配呢,渣滓和垃圾什么的。  正行走在人行道上的路人都被吓坏了,可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还是马上惊呼出来。  “是欧尔麦特!”  “NO.1的大英雄来了!”  “他救了孩子!!”  “……”  欧尔麦特就那样,以绝对压倒的姿态制服了困扰市民许久的通缉犯。  雾浮神附的细小胳膊紧紧环住欧尔麦特的脖子,她被欧尔麦特托扶抱着走了出来。雾浮神附被欧尔麦特华丽的行动惊讶到了,明明一直这么阴暗的她此刻从未觉得英雄这个职业是这么的闪耀。  在等待警察到来的时间此刻在雾浮神附眼中从没这般漫长。  从欧尔麦特的出现一直到现在,雾浮神附惊讶地嘴都没有合拢,微微露出的小兔子门牙显得她十分可爱。她胸膛中充满了憧憬和对英雄的美好,有什么美好悄然生根。  不得不说,日本的出警速度还是很快的。因为欧尔麦特也算得上是半个目击者,那个负责此次事件的警官没有多为难这个看上去好像被过度惊吓的孩子。  警官询问了雾浮神附母亲的电话后,没有半分犹豫地拨通了电话,简要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就算是再怎么不待见这个孩子,身为母亲的雾浮烟云还是因为警察的电话赶到了事故现场。几番感谢后,雾浮烟云带着还不满六岁的女儿雾浮神附回家。  本来也应该跟着警察一起录口供的欧尔麦特在临走前看了看母女俩离去的方向,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个女孩怎么看都是不对劲,有些奇怪。”    回到冷冰冰的家之后,雾浮烟云又变回了那个冷漠的女子。  ‘真是令人作呕,每个人面前都是一张不同的面具。’  雾浮烟云有些疲惫,她侧卧在沙发上,刻板地斥责雾浮神附:“你本来就是个废物,还总是惹麻烦。啧,我说过不是吗,给我好好听话不准惹事生分。你今天还敢这么晚不回家,我多担心你啊?!”  真是不知道这个担心究竟是因为面具还未完全脱落说的,还是到底有几分真的担心。  雾浮神附低着头,她什么也没说,也没有任何动作。雾浮烟云看到女儿那窝囊的样子,心中又是一股气。  她好歹也曾是英雄科毕业的学生,一把猛力拽紧雾浮神附的右小臂,雾浮神附因为动作悬在空中,疼痛让她抬起头,直勾勾盯着雾浮烟云。  雾浮烟云诘问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以后我说的,要好好记牢。”说完这话,来不及神附做出任何反应,右手微微使劲,雾浮神附就像一张纸片一样,轻而易举地摔在地板上。  雾浮烟云说着就是结结实实的一脚,高跟鞋的根部全力挤压在雾浮神附身上。过于猛烈的动作使刚刚才结痂的颈部伤口裂的更深,血好像不要钱的流了出来。  雾浮烟云看着颜色鲜红的血,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事,微眯起双眼,便对教育神附一时间没了兴趣,转身回到那间从不准让神附进入的主卧室。  雾浮神附就像是坏掉的玩具熊一样,过了好久才缓缓支起身子,回到卧室换下衣物。  没有人关心的深夜凌晨时分,月亮忽明忽暗,一片又一片的浓雾阻挡皎洁的月光。层叠的云雾缭绕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就像可怜的少女神附的梦境一样满是迷雾,只有漫无目的地去探索前方道路。  少女的个性已经觉醒,不过她好像没有发现,她无征兆地发动个性,没有意识到这给人们带来多大的困扰。刚只是黎明就可以从很远听见汽车的鸣笛声和司机路怒症发作的怒吼。  原因不为别的,就是自凌晨出现的雾气。雾气遮挡行人的视线,可见度不足三十米。形容的准确一点就是,伸出手来你都不一定知道它在那里。  可是这比喻,怎么那么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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