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神殿酒吧后,玉藻前在晚十点整回到了剧组的临时住处——位于上海市中心的某高档酒店。
作为一名混迹于演艺圈,且当下正处事业上升期的新一线小花,玉藻前深知:无论是被狗仔、粉丝,乃至对家拍到自己孤身一人来往酒吧的照片,都是不可饶恕的重大错误。倒不是说明星去趟酒吧有多么十恶不赦,只是这个行为足以让好事者大做文章了。因此,玉藻前在这次神殿成员线下聚会上投入了不少功夫。她可没有夏阎的“雾隐”那样的隐身技能,玉藻前完全靠着自身过硬的潜入术与反跟踪术,离开下榻的酒店出去了一个多小时,并且成功伪装了人还在房间内一直没有出过门的假象。
顾不上休息,玉藻前立即从行李箱的夹层里取出一本旅游手册,凭借着过人的记忆力将河伯所给的乱码对应的文字在母本上逐个找出。
谛听的信息很简短,也很令人费解。“草垛的后面……什么意思?”
面对这没头没尾的区区五个字,玉藻前犯了难,她甚至以为自己翻译错了,但重复数次结果依然如此。直到几分钟后,玉藻前的眼角余光无意中撇向了房间的墙面。
许多酒店的客房都会在墙面上挂上装饰画,玉藻前所在剧组入住的这家酒店也不例外。在这个房间里,作为室内装饰的画作是一幅《干草垛》。
《干草垛》是法国画家莫奈在19世纪90年代创作的一组油画作品,房间里陈列的当然只是其中一幅的临摹画。玉藻前未有犹豫,马上动手将其取了下来。
“果然,在这里。”
如玉藻前所料,画作背后贴着一张名片大小的黑色卡片。它叫黑信,是一款保密性能极高的信息存储设备,仅被允许使用于联邦六部之中。
“谛听这家伙,多写几个字说清楚点会死吗?”玉藻前抱怨了一番,从手包里拿出一部黑匣,对准黑信扫描:“不过这次又被他未卜先知了。黑信明显是在我入住之前,甚至更早就被放在这里,还真是什么都在按照他的计划来走啊。”
在玉藻前感慨的时候,黑匣已经将信息读取完毕,呈现在了屏幕上。文件奇长无比,玉藻前花了近一个小时才把它们全部看完。
“几万字的BTS内部报告,被你整个打包发给我了。这是铁了心的想让我参照里面的描述,虚构编织出一个定制的穿越者身份啊,并且还要求我在近期以正常方式,合理的亲赴东南亚……谛听,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
晚十点三十九分,狴犴正在住处收拾行李。突然门铃响起,原是鲁班大师不约而至。
狴犴开门将他迎了进来:“鲁大师,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守着钟义和凯芙琳吗?”
“不用,我留了几台哨兵盯着。”
本来,鲁班大师才是鲁大师的代号全称,但神殿内谁都懒得把那四个字说全了,故而鲁大师自己在久而久之下都默认接受了这个残缺的名字。“而且啊,我想他们俩都没有逃跑的心思,稳的住。”
“那就好。”狴犴去厨房给鲁大师倒了杯水,不多做寒暄,埋头继续整理行李箱:“我这两天就要去樱郡。鲁大师,教导那两个人的任务只能交给你一个人了。”
“这么急,是谛听安排的吗?”
“嗯,通过河伯下达的命令,我和玉藻前都收到了。”
“你俩都要去樱郡?”
“不清楚,应该不是一起。”狴犴合上行李箱:“这还是我第一次出龙郡外执行任务,心里有些没底。”
鲁大师闻言,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狴犴啊,我们今早人还在马尼拉呢。”
“不一样的。上次的任务时间很短,把人找到带回就行,本质上和在龙郡境内执行的任务没两样。而这一次……”狴犴重重的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行李箱:“我换洗衣物就带了一个星期的量,这次可是个长期任务。”
鲁大师同意了狴犴的说法:“也对。”
“但是谛听既然让我孤身一人去樱郡,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本人就在樱郡也说不定。”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了。”鲁大师呷了口茶:“多虑无用,我这次来就是给你送装备的。本来我并不知道你接到了新任务即将要走,这不是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