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来人的气质看着就不似商人或官员,拍肩的动作也很不规矩,仿佛没把濮车侍的显赫家世放在眼里。嚣张到这个份上,只能是锦衣卫喽。”
“穿书之前,肖琪给我们看过她写的人设。让我想想……三十至四十岁之间,外表有点娘气的锦衣卫高官……”
很快,云铭就锁定下来一个角色:“难道他就是锦衣卫副指挥使林鹤?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濮车侍一时考虑不到这么多,对于他来说,现在也是自己与林鹤的第一次见面。他能猜到眼前这货肯定是个地位不低的旧相识,但姓甚名谁就不知道了。
然,濮车侍有着不错的急智,他下一秒就接上林鹤的话,并把皮球踢回去了:“确实够巧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濮车侍的问句里,主语他用的是“你”这样一个宽泛之称,而不是“大人”、“兄弟”这类指向性很高的称谓,因此林鹤是听不出什么问题的。非但如此,后者还自己脑补了濮车侍这么说话的理由。
“这小子反应还挺快。”林鹤心道:“眼下茶铺里是有几个外人,我刚刚太心急了,幸好没暴露身份。”
说起来,林鹤本来是抱着兴师问罪且准备大打出手的心态来寻濮车侍和云铭的,所以没顾及这种低级错误。不过此刻他看到目标二人都在悠哉的饮茶,一副不像要搞事的样子,已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
林鹤收拢了杀意,在李贵、店小二这些闲杂人等前他还是要装一下的,语气客气了不少:“濮公子,云公子,我们别处详谈。”
…………
官道两边也不存在什么“别处”,三人站在离茶铺稍远的树林子里就聊上了。
云铭抢白道:“林大人,我们是……”
“欸,”林鹤挥手制止了云铭,转头看向濮车侍:“你来说。”
相比于来路不明的云铭,林鹤自然更相信“知根知底”的濮车侍,因此他根本不想听云铭说了什么。但,云铭的目的实则已经达到了,他用猴急的姿态掩盖了向濮车侍传递消息的真实意图。
濮车侍在穿书前也是预习过的,有了“林大人”这个提示,他马上就懂得怎么回话了:“卑职确有要事向副使大人禀报。”
“嗯,你且说来。”
事出紧急,濮车侍和云铭还没来得及统一口径就被林鹤抓了,当着后者的面现场串供也不可能。不过濮车侍仍有混过去的好办法——他直接实话实说,基本上就是把李贵的描述重新向林鹤讲了一遍。
“鬼打墙?”林鹤耐着性子听完,秀气的眉毛已经挑得老高了:“你们居然因为这种理由,就跑去天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濮车侍眨眨眼睛,无辜的说道。
从离奇故事中逐渐恢复理性思考的林鹤,很快就找到了濮车侍话里的破绽:“不对,且不提鬼打墙的真假,你们是行至半路遇到李贵后才得知此事,难道你们事先就知道这条路上有什么邪祟作怪吗?”
林鹤的质问一下子捅到了死穴,濮车侍支支吾吾说不上来。这回就轮到云铭表演了:“启禀大人,正是。”
“哦?那你说说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林鹤真想知道这两人还能编出什么荒唐的借口来。
云铭清清嗓子:“早在数天以前,我就听人说起过,京津之间的官道上最近常有怪事发生,什么夜半狐泣、白蛇拦路、在林子里时隐时现的石人,等等。”
“继续。”
林鹤听的津津有味,一旁的濮车侍可是内心吐槽开了:“陈胜吴广和汉高祖是吧?最后那个石人身上是不是刻着“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