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修斯对尤利安的了解深入骨髓呢,他还真就预判到了后者准备要侃侃而谈、大书特书的部分,三言两语把那一长串的复杂经历的简化版随口道出。
尤利安吞了吞口水,将手里的食物依依不舍的放下。鉴于名为搭档,实为自己的衣食父母的修斯有言在先,他只得临时整改了一番脑内已经编纂好的措辞,删掉其中大量有关自己是怎么痴迷上的这位女主播,坦露心路历程的无聊内容:“当然没问题了。”
见得尤利安居然能够忍住不往其嘴里塞东西,修斯明白自己这位搭档难得的认真起来了:“我洗耳恭听。”
“修斯,你很清楚,以我那源自二十五世纪的骇客能力,在这个于我而言是四百年前的平行宇宙,应该是独步天下的。”
“不错。”修斯颔首道。尤利安是来自其他位面的未来人,他的计算机破解手段对于本时代无疑于降维打击。只要有合适的硬件支持,尤利安可以入侵全球互联网各地而如履平地。从不久前,他受修斯之命,夺取了东南亚第二海军舰队与克拉克空军基地的指挥权,假传军令摧毁了马尼拉五号要塞一事即可一窥端倪。
“本该是这样的,可当我顺着嘉兰小姐的直播间,企图挖出皮套下的中之人身份时,竟然没有成功。”
尤利安羞愧的低下了头,也不知道是出于技只如此,还是自觉偷窥他人隐私这样的行径过于背德。
修斯惊疑不已:“查不到嘉兰丽诗的真实身份?怎么可能?你顺着网线在直播时入侵她的摄像头不就行了吗?”
“我试过,办不到。”
末了,垂头丧气的尤利安又补上一句:“不仅仅是摄像头,我做遍了我所能想到的所有方式,全部失败。”
“这就奇怪了。”修斯能从尤利安的叙事口吻中,判断出后者并未扯谎:“三年前出道的V圈新人嘉兰丽诗一炮而红后,想要挖掘出其人在现实世界里的信息的粉丝路人、娱记狗仔、竞争对手和吃瓜自媒体数不胜数,无一例外全部折戟沉沙。”
“由于嘉兰丽诗像个透明人一样令调查者们无从下手,这种情况在隐私权形同虚设的今天很是反常,因此各色都市怪谈就围绕她展开了。我想想啊,都有什么来着……”
“有的说嘉兰并非个人主播,而是团队运营的产物,所以外界根本确定不了一个经历七拼八凑之人的身份。”尤利安接过话茬,对于这些有关嘉兰丽诗的花边新闻,他可是如数家珍:“还有的说法是,嘉兰的真实社会地位极高,是某联邦高层家的贵女,身份显赫故而保密措施做的极好。”
“而最离谱的一种猜测是,隐藏在皮套之下的嘉兰丽诗,本人其实是一名颇有实力的骇客,能够轻易清除掉自己在互联网上留存的足迹,堪称雁过无痕。”说完,尤利安顿了顿:“我曾经一直坚持认为这个猜想相当愚蠢,直到我亲自出马,居然也两手空空的不得不承认失败,开始接受这一说法的合理性。”
修斯连连摇头。作为政治地位仅次于那十二名联邦内阁成员的蓝星实权者,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搭档所掌握的骇客技术,毫无疑问是超越了目前这个时代百八十年的,旁人拍马难及。“也许还有其他的可能性,被你忽略了。对了,你还没说这个虚拟主播与你决心参赛之间有何关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