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忘却……”

和闫三行刀刃相向，冷寻很难过，“可是师兄，当时害人的魔族已经死了……”

“死了又怎样？！魔族就该死！”闫三行打断他的话，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狠绝。

“魔族无情无义！是人族的敌人！”

“我们天府宗世代屠魔！怎么到你冷寻这就成了冷血无情呢？！”

“师兄！魔族和人族一样，也分好坏！”见闫三行不分青红皂白，冷寻气得语气发颤。

“魔族和人族怎能相提并论？！”他反驳道。

“怎么不能？”冷寻紧紧的看着他，“魔族也有肉有血，有心脏，有情义，哪里和人族不一样？”

“魔族从里到内都是坏的！哪有好？！”

闫三行上前揪住冷寻的衣领，大吼:“你告诉我，杀害我父母的魔族是好人？！吃了我妻女的魔族是好人？！”

“你告诉我啊冷寻！！！”

他发狂的模样，早就听不进任何道理。

冷寻没开口。

“冷寻！你真是病入膏肓！”闫三行再次吼道。

冷寻看着他如今的样子，也终于忍不住生气的重重点头，回敬他:

“是！魔族就是有好有坏，这点母庸质疑……”他话锋一转，抓住闫三行的手，“但是……病入膏肓的，是师兄不是吗？！”

“师兄一直沉溺在失去双亲的痛苦之中，在漫长的时间里不断屠魔，无辜的、老弱病残的、痛哭求饶的，师兄一律不放过！”

“那个时候，师兄又何曾不是魔？！”

“那个时候，师兄你又破坏了多少家庭？！”

“那是他们做错在先的！！！”

闫三行甩开冷寻的手，怒吼着，双眼猩红，他眼角泛着泪花，没有否认。

听到冷寻的话，他的心口揪成一团。

他也不想成魔。

他也不想杀魔。

他也想在那些魔族孩子喊求求你放过我的时候停下杀手。

但是不行。

一想到他心爱的人被魔族夺去性命，他就抑制不住自己被仇恨蒙蔽的内心。

“那师兄，你要还一错再错吗？”

冷寻落下一行泪，白净的脸上布满闫三行无法理解的感情。

为什么？

要为了魔族而哭？

闫三行看向地上已经伤痕累累的天予肆，又看向身前自己的小师弟。

他仿佛下定了决心，笑道:

“对。”

“我已经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