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刚入职在医院轮岗的时候,每天都胆战心惊,害怕犯错。主任医生会在早上带领我们巡房,问我们各种治疗有关的问题。”
“答得不好虽然不会被骂,但久而久之主任医生会觉得你不够努力,以后也就不会用心教你了。”
“所以我总是很紧张,每天下班后不仅要继续看书学习,还要仔细研究病例,做各种准备,以防被提问。”
季岚瑜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那时我每天睡眠时间很短,而且有时很多东西没看完,我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就又爬起来看书。但熬过来后,我就觉得那也没什么。人不逼自己,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潜力有多大。”
她笑了笑,“而且经过医学院的学习和实习工作,我越发觉得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被克服的。所有难题最终都会被解决,所以不必太担心。从那之后,人也变得更加乐观了。”
顾擎宇坐着,微微俯身看她。此刻她笑容澄澈明媚,正如她一直以来给他的感觉——温柔又坚韧。
接着顾擎宇也随意慵懒地躺到草坪上。
季岚瑜继续说:“我小时候很喜欢躺在家里庭院的草坪上,看蓝蓝的天和白白的云。”
“有时我想如果有个一直连到天空的大秋千就好了,我可以荡得很高很高,也许能一直荡到云上去,到时我就在云朵上跳芭蕾舞。”
她说着说着就闭上了眼睛,似乎沉浸在云间漫舞的美好幻想中。
一旁的顾擎宇眉眼舒展,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他扭头看向季岚瑜,阳光下的她睫毛纤长,皮肤光洁柔嫩,莹白中带一点淡淡的粉,好似一朵盛开的百合。
顾擎宇忽然有股冲动想要摸摸她的脸,看看触感是不是如想象中一样美好。
他抬起手,缓缓伸向季岚瑜的脸庞。
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即将落下的刹那,季岚瑜突然睁开眼,看向他。
顾擎宇的手倏地顿住。
“呃…..你头发上有个东西,我帮你拿掉。”他尴尬地耳根都红了,舌头差点打结,硬是编了个理由。随后他的手快速落下,将季岚瑜头发上的一朵小花瓣拿掉扔到一边。
季岚瑜微笑着道了声谢。
下午,他们骑车到了另一个美术馆——音乐与森林美术馆。
美术馆一进门就有个许愿池,池中的石台上立着一个丘比特。
池前的牌子上写明如果能将硬币投进丘比特的嘴里,心中的愿望就能实现。
季岚瑜看了一下,那个丘比特的嘴大概是在2米多高的位置,丘比特离水池边缘大概4,5米远。
他的嘴也不是很大,看来要将硬币精准地投进嘴里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季岚瑜当然不会知难而退。
她拿出一个硬币,放在掌心,双手十指交握,闭上眼,在许愿池前默默许下愿望,然后投出硬币。
一个小小的“扑”声传来,硬币精准地掉进了……水池中央。
第一次尝试宣告失败,她又试了第二次、第三次,但都失败了。
她有些气馁,又有些不甘心,“离得那么远,嘴巴又那么小,根本就不可能投进去嘛。”
顾擎宇看着她无奈但又想继续尝试的小表情,说:“你再拿个硬币许愿,然后我帮你投。”
“你帮我投,那就不是我投的了,我的愿望就不会实现了。”季岚瑜以为顾擎宇是想要她许愿后将硬币交给他,由他掷出。
顾擎宇:“你就先许愿吧。”
季岚瑜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听话地拿出硬币放在掌心,虔诚地许下心愿。
等她睁开眼,顾擎宇便来到她身后,握住她拿着硬币的那只手。
手不经意间被他握住手,季岚瑜微微有些失神,感觉似乎有股电流从手背传到指尖。
再加上顾擎宇站在她身后,胸膛几乎就要贴到她背上,她感受到了顾擎宇强烈的男性气息,那是薄荷混合着阳光的味道,她白皙的脸蛋一下子变成了蔷薇色,不知所措。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顾擎宇已经握着她的手投出了硬币。
“哐当“一声,硬币精准地飞进丘比特嘴里。
“成功了!”
季岚瑜高兴地扭头看向顾擎宇,顾擎宇也正好微微低着头,撞上了她的视线。
两人目光交汇,彼此的距离很近,鼻尖只隔了小拇指那样长的距离,暧昧的气息顿时包裹住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