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夏陌从未侍候过他人，从小到大皆是如此，她向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只有被侍候的命运。然而，此刻做起这些事情，她却感到格外顺手，没有丝毫的不甘和委屈。

她擦拭得极为仔细，仿佛手中的并非是一块普通的肌肤，而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她的眼神专注而温柔，小心翼翼地避免碰触到他的伤口。

尹夏陌轻推楚南枫的身子，让他稍稍转身。接着，她重新浸湿了毛巾，开始为他擦拭后背。她的目光停留在他渗血的伤口上，不禁再次出神。右手情不自禁地想要去碰触那道为她而存在的伤口，那伤口是如此明显，如此触目惊心。

都是为了她。

楚南枫察觉到她的异样，回头看向她。只见尹夏陌失魂落魄的模样，他轻声说道：“很值得。”

为了能让她重获自由，为了能让她远离那些纷繁纠葛，为了能让她回到自己身边，从此过上快乐无忧的生活，这一枪，真的非常值得。

尹夏陌自然明白楚南枫话中的含义，她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着后背。楚南枫回过头去，静默无语。直到尹夏陌为他擦拭好后背，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就在楚南枫以为两人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尹夏陌缓缓开口：“你是可以躲过的吧？”虽然她没有见识过楚南枫的身手，但对于尹子川的枪法她再熟悉不过，可她内心就是笃定楚南枫能够躲过尹子川的子弹。

楚南枫回答道：“可以，但是我不能躲。”

“为什么？”尹夏陌满脸疑惑。

“我欠他的。”楚南枫的语气漫不经心，然而尹夏陌却瞬间顿住了动作。

楚南枫轻轻牵过尹夏陌的手，温柔地说道：“小夏沫，你本该属于我。他只是代替我照顾了你一段不算短的时间，这一枪，就算是我还他的。”

尹夏陌凝视着楚南枫，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属于你？”她喃喃自语道。

楚南枫微微一笑：“你忘记了很多事情。”

“你不能告诉我吗？”尹夏陌急切地问道。

楚南枫摇了摇头：“小夏沫，有一天，我希望你自己能想起来。不管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总会抱有一种怀疑的态度。这样的话即使等到你真正想起来的时候，我们之间的回忆似乎也被你打了折扣。小时候的回忆虽然不见得有多美丽，却对你我，甚至莫离而言，都是最快乐的时光。有一天如果你能想起来，你也会感到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