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樾喜欢她顺从，就如同此刻这样！他低头，看着正低垂眉眼给他上药的舒窈，心中最柔软的一块地方塌陷了。

抹好药，她慢慢起身把每一样东西放好，又把灯吹熄，才走到他面前，内心其实十分抗拒一会儿将要发生的事，那感觉……就像她只是一个躺在那、供人随意发泄的玩物。

“今晚烟火看得开心吗？”戟樾掌心抚上她的手背，仰着头看向她。

“开心。”

“呵呵……”他笑的恣意，这似乎也是她第一次听见他的笑声，而且还是发自内心的。

“告诉我，你半夜不睡觉……跑到湖边去做什么？”他渐渐收拢长指，拉着她坐到自己身旁，眼神深情而又专注，可能觉得在这样漆黑的屋子里不会被她看到吧，才毫不掩饰泄露出自己真实感情。

“我……奴婢听到琴声，所以……”

她的话顿住了，因为感觉到他正在替自己解衣服，先是颈前的扣子，然后一颗一颗往下，再是腰带。

“哦，我只知你嗅觉极佳，原来耳力也不错”他道。

那嗓音低沉又轻柔，似在耳畔低语，但只有他清楚，自己指尖正不受控制的微微发着抖，有什么办法呢？他太渴望她了，渴望到完全不能自已。

还好，窈窈没有发觉，不然一定会在心里嘲笑他吧。

舒窈无意识吞了口口水，有些被他反常的举动吓到了，之前几次，他态度多是强硬粗鲁的，甚至是强迫，但今天突然变的异常温柔，反而让她感到局促和不知所措，便抬手打算接替他剩下的动作，可一碰上他热烫的肌肤，又猛然收了回来，只怪自己内心还是没有他的强大。

“辰爷……”她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能说什么呢？叫他停止，还是叫他不必对她这样温柔？

“我知道……我知道……今天是中秋佳节，窈窈一定是想念亲人了，所以才失眠的对吗？我也是，不如今晚咱们就相依作伴吧，好吗？这样我们就都不会觉得寂寞了。”

戟樾脱掉她的外衣，手托着她的后背贴向自己，两人鼻对鼻、口对口，让舒窈可以明确感觉到，他呼吸已不如开始时那样沉稳了，而是略微粗重的喷洒在她身上。

这几日事情实在太多，自从知道太子有可能是他几次遇袭的幕后黑手之后，他一直严密排着身边所有关系网，再加上过节，宫里也要打点，从上次一起吃包子以后，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找她了。

如若要是有事在忙也还好，可一空下来，就想她想的紧。尤其看烟火时，她后背就靠在自己胸膛上，还露出那样明媚如春的笑容，要不是念在周围都是人，他真想在后面紧紧抱住她。

等回到房里，却怎么也压制不住那股想拥她入怀的念头了。踏入絮雨阁，却发现她也没睡，反而一个人坐在回廊下对月发呆，脸上的表情是那样哀伤、无奈，像是随时要哭出来似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脸上见到那种表情，莫名的，心也跟着艰涩起来。接着……她便像抹幽魂一样在园子里四处游荡，手无意识划过沿路每一片叶子，却没有折下或损坏一点，她想的那样出神，竟连他一直在不远处跟着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