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樾没错过她脸上的表情,走过来搂住她肩膀,“你若想去,改天得空我也带你去逛逛,只是那里人多,怕你身子还虚着经不起挤。”
“好。”舒窈随便点点头,转而跟闵安道,“咱们去放风筝吧,飞到天上肯定好看!”
“我正有此意。”
两个女人手拉手跑出前厅,戟樾和戟岑两兄弟闲庭信步跟在后面,看着她们一会儿跑、一会儿跳、一会儿又为风筝跌下来懊恼,嘴角也跟着高高翘起。
戟岑侧头看看兄长,发现他视线一刻都不曾离开过舒窈,不由打趣的问,“三哥不装了?”
戟樾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看着前方一抹欢快的身影,轻点点头,“嗯,不装了。”
“认栽了?”
“对!认栽了!”
“那以后可不许再欺负舒窈了?”
“啧……你有完没完?”戟樾瞪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好好,我不提了”戟岑最怕三哥瞪眼睛,“我只是提醒你,以后要好好珍惜舒窈,她是个难得的好女人。”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戟樾心不在焉的回,随即冲身后赵桓一使眼色,赵桓赶紧跑过去,帮着前面两个已经失败好几次的女人顺利把风筝放了起来,她们又笑着一溜烟跑更远了。
“三哥,其实我今天来,不光是为串门子,而是想告诉你两件事,一喜一忧,你想先听哪个?”
戟樾脚步慢了半分,“先听喜的吧。”
“喜的是皇后可能不行了,自她弟弟李彦被斩后,病情就时好时坏,一直养在东宫里,前几天,太医已经让父皇准备后事了,但到底是几十年的夫妻,父皇还是心有不忍,只是天天命人送去补药,凭一口气吊着。”
“哼!活该。”戟樾咬牙道,“东宫最是肮脏不堪的地方,你我的娘怎么死的,咱俩都心知肚明,不过当时咱们势单力薄,没有能力与她抗衡罢了,现在她也算罪有应得。”
戟岑一叹,要光这样死了倒好,“还有一个坏消息呢,你不听听!”
“说!”
“父皇要给皇后冲喜,近期决定要举办一场亲事呢,而咱们四兄弟中就你和大哥还未成婚,太子那病歪歪的样子你也知道,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啊,没准刚过门就成了寡妇,那最佳人选你也猜出是谁了吧?”
戟樾一顿,表情立即狰狞起来,“我吗?做梦!给皇后冲洗就应该戟攸上,他是太子,难道还会有人嫌弃他不成?凭什么要我娶妻?”
想想早上送来的双蝶步摇,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他说不会无缘故送东西嘛,父皇怕是早就起了这心思。
“三哥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事岂能是你我能说了算的,我能从你手里抢来闵安,是沾了父皇有意要和亲的光,不然也轮不到我做主啊,如今你要是不同意,就只能自己去跟父皇说了,但你想想,成功的几率有多大,代价又会是什么?”
戟樾捏紧了拳头,父皇向来说一不二的,别看平时疼他,但大事上从来容不得他含糊,而且之前父皇就曾多次提过给他议亲,但都被他以打仗为由推脱了,如今他已二十有三,戟岑比他小三岁都成家了,这次父皇定不会再让他拒绝。
想到此处,他心思越发烦乱,本以为自己拖着,就能多和舒窈过几年两个人的舒心日子,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