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出此言,戟樾一个激灵清醒了。窈窈的性格不是信口开河之人,若不是十拿九稳,她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是不是闻到了什么?”他对她的嗅觉还是十分肯定的,除了这点,她没有武功,无法从别的途径获悉有人埋伏。
“嗯!”舒窈一边说,一边从床尾矮柜里拿出套衣服穿好,她实在不习惯赤裸着身躯与人谈话,可低下头,瞧见自己肌肤上又是一片惨目忍睹、青红交错,甚至连一块好地方都没有,就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
但想想,昨晚会那么激烈也不能全怪他,她也有一半责任,不然也不会惹得他如此有失分寸。
而且现在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人命关天,也许还涉及到整个村子的安危,她没时间总纠结于昨晚。
待忍着胳膊的酸疼穿好衣服后,她才点点他肩膀上的伤口。
戟樾立即心领神会,紧锁着眉头狐疑道,“可那些余孽早就被我都烧死在京郊三曲山上了啊?”
“王爷敢确保没有漏网之鱼吗?”
他一怔,这个确实没法保证,因为当时烧山烟雾很大,他的想法是就算不被烧死也被熏死。可而今想来,虽山周围都有士兵把守,但也不确定他们会不会还有别的办法能死里逃生。
“窈窈怎么断定是他们呢?”
“我昨晚跟你在海边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那里风大,我能闻到很远地方的气味,但那香气却很浓烈,可见距离并不远,我还以为是哪户村民趁节日之际焚香祭拜先人,所以没有理会,但爷不觉得我昨晚的行为很反正吗?”
“不是喝了那葡萄酒的关系?”
“我开始也以为是,但喝多了只会昏睡、神智不清,不会……不会那样……”她脸一红,昨晚一切都只能用失控来形容,酒精岂能达到那种效果?“总之……今早看见爷肩上的伤口,我才想起,那香味里的苦涩和我之前在你伤口血液里尝到的味道一样,而且中毒后的表现也与上次惊人相似,所以才怀疑,会不会是同一拨人所为。”
戟樾面容转弯严肃,思考着舒窈的话,她的怀疑不无道理。
邪教的那些人最善使毒,不知道用这招对付了多少人,用一些下三滥的毒药魅惑人心,从中谋取钱财,而有的毒还会上瘾,就像上次给他用的那种,发起病来让人生不如死,有人扛不住身体的折磨,便会心甘情愿花费巨额钱财购买解药,其邪教的名声已经恶名昭彰,因此他才会势必要将这些毒瘤斩草除根不可,没想到他们死里逃生不知赶快逃命,还敢变本加厉跟到这里,难道是想伺机报复?
手攥成拳,他眸中射出两道戾光,如果这些人敢伤他妻儿分毫,他一定会将他们切成一片一片,然后挫骨扬灰,死都不给他们留个全尸!
“我此次前来只带了五十个精兵,怕目标太大,还让拉着东西的马车早出发了两日,而领着戟国的军队进驻他国总归不好,所以我下令,让那五十精兵在东郦与戟国的交界处埋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