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门后仔细凝听,然而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呼呼的冷风叫个不停。
再透过门缝去看,只见清冷的月光中照在院中,和房屋勾勒出一道道明暗相间的轮廓,冷风悄然无声地穿梭在紧闭的门窗之间,仿佛携带着未知的恐惧。
“.谁?”
李春巷壮着胆子问了一声,但依旧没有回应。
等了很久,还是没有动静,李春巷戒备地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刚想搜索院中,就见院中阴影处一道蛰伏的黑影一闪而过。
然后一道火闪过,子弹悄然击中李春巷的胸膛,他应声倒地。
此刻那道挺拔的身影才握着枪戒备地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毫不犹豫地给他补了一枪,然后转身进了屋内。
少顷,身影提着一个包走了出去。
最后这个包出现在红党武汉办事处的大门外。
第二天中午,张义正在吃饭,猴子敲门进入办公室。
“科长,高山修一出现了。”
“在什么地方?”
“刚进入百姓招待所,老郑和其他兄弟正在跟踪他。”
“走,去看看。”
张义顾不上吃饭,立刻坐上猴子的车来到百姓招待所不远处。
“老郑在那里。”猴子指了指一个装扮成落魄商人打扮在报摊上买报纸的男人。
张义拉开车窗帷幔的缝隙,静静注视着郑呼和。
很快顺着郑呼和的视线,张义发现了目标。
只见一个头戴破旧毡帽的小贩从招待所旁的小巷出来,他的帽檐压的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穿着一件褪色且略显宽大的粗布衣,补丁错落其间。
他手上紧紧攥着一把五颜六色的气球,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看高山修一走到街头贩卖起了气球,张义疑惑地问:“他想干什么?”
“应该是发现了我们明着监视王发刚的人。”猴子指了指不远处两个卖力吆喝的卖葫芦和烤红薯的商贩。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张义注视着高山修一装扮的商贩,他的目光并不像寻常商贩那般热切地招揽顾客,而是用气球遮掩,时不时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锐利和狡黠。
“他选择气球,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可以定点观察目标,一旦行动起来,又能用气球做掩护,不让目标和别人看清他的脸,这个高山修一果然狡猾。”
“科长,您说他是不是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老郑会不会.”
“应该不会。”张义想了想,高山修一是狡猾不假,但郑呼和也是跟踪的高手,不至于轻易暴露。
但一个顶级的间谍直觉又是何等敏锐,他或许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
“既然明面上的监视者被他发现了,我们也要做出反应才是。”张义思忖道,“我们的人在监视这片区域,对他这个突兀出现的可疑者自然要观察审视,不然反而显得可疑。”
“这样,老郑的跟踪计划不变,让他再小心一点.你这边再派两个人上去,而且要故意露出马脚让他发现我们在监视他,让他发现,让他摆脱跟踪,让他得意起来,这样我们暗中的人才能顺着他的脚步找到他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