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人,只是淮西楼无往日热闹气息,驻扎的士兵将淮西楼围得密不透风,外面的气氛很是凝重,只有淮西楼的中央歌舞升平,怡然轻松。姑娘们一席华丽的琉璃裙,在光彩与烟雾交织的舞台中穿梭,歌声似从遥远的地方飘来,飘进听者心里。
霍冕倚在一张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睡椅上,墨色的缎袍勾勒出伟岸而挺拔的身形,一对浓眉沿着凸起的眉骨上挑得恰当好处,青丝绕过美人尖落在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浮动,一双桃花眼万千迷离。
一霎间,两条鲜红的玉带在空中飞驰而过,漫天的花瓣飘飘扬扬撒落,在鲜红玉带的带动下随着玉带一同旋转,红衣女子从舞台中央缓缓降落,曲线动人,肤若凝脂,红色的面纱神秘而魅惑,音乐霎时间响起,血红的玉带再次飞驰而出,扫动花瓣缓缓摇起舞蹈,婀娜多姿的腰身如同嗜血的妖精,令人再也移不开视线,动人的眼眸似会勾人魂魄,再多看一眼,便会往生。
一曲舞罢,南溪缓缓起身,与霍冕四目相对,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眸子迷离而神秘,她光着洁白的玉脚,一步步走向他,他炽热的目光随着她移动。
“霍大人怎有雅兴来此小楼?”她轻身行礼,言下之意却似乎并不欢迎他的到来。
霍冕微闭着眼,一只手撑着头,琉璃杯在他手中闪动着光泽。
“你这之舞让我想到了几年前红遍大江南北的红衣舞女江信子。”他缓缓起身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霍大人说笑了,江信子乃是大通第一舞女,小女子怎可媲美。”
霍冕走近她,迷离的桃花眼一闪而过,竟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怖,他端起一杯酒递给南溪,声音充满磁性,好听至极:“为何要以面纱示人?”
“小女子不想冲撞了大人。”笑了笑又接着说到:“大人今日来,我这里正好有好酒赠英雄!”
“好酒?”他嘴角微挑,露出一脸邪魅的笑。
伙计立刻抬上来一个烫金的箱子,落地及其有分量,他当着霍冕的面打开,瓶身上赫然写着红灿灿的“女儿红”,并用金丝织成的盖头盖住。
柳红姑娘在一旁伺候着:“大人,这可是五十年的女儿红,我给您斟上!”柳红斟上满满一杯女儿红,琉璃杯跳动着高贵的光泽。
南溪也斟上一杯:“小女子敬大人一杯,祝大人旗开得胜,名扬天下!”南溪一轻轻撩起面纱的一角,将酒喝了个精光。
霍冕也一饮而尽,桃花眼中透着一丝喜色,嘴角自然上扬。
歌舞升平,一曲又一曲,南溪为他斟酒,他似在品酒,又似在看她。
南溪心里暗暗念着他能早些喝醉,便加快了斟酒了速度。
他似是个不见底的酒坛子,任凭怎么灌也灌不醉,南溪思索一会儿着该如何脱身……
只觉他炽热的目光愈演愈烈,他盯着南溪的脸,眼神迷离,似要穿透她的躯体窥探她的灵魂。
他的手缓缓抬起想要靠近她的脸,南溪心里暗想不妙,装作不小心碰倒了琉璃杯,随着一生清脆的响声,琉璃碎了一地。
“在我面前不必耍花招。”他笑了笑,手继续往前伸,在触碰到她的脸的一瞬间,手指温热,却异常的温柔。
南溪下意识的向后闪躲,不料血色的面纱已被她提起,他只微微用力,面纱便从她脸上滑落。
娇艳的红唇瞬间露了出来,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下越发妖娆。
他微愣,手似停在了半空,竟没缓过神来。
“霍大人?”南溪小声喊到。
他回过神来,手不自然的放下。
“霍大人醉了,送大人回府吧!”南溪知会一旁的随从。
她正要起身,却被他拉住,南溪下意识挣脱,重心不稳,踩了一脚的碎琉璃。
南溪忍着剧痛,道:“送霍大人回府!”
“你对我一点印象也无吗?”他低声道,声音中透着一起隐忍。
“大人可是在说醉话。”南溪强忍着痛。
他好似看出不对劲,往地上一瞧,鲜血已缓缓流出。
他再次想靠近南溪,南溪便又后退了一步,她隐忍着剧痛,额间泛起了汗珠。
霍冕一把将南溪横抱起,神情中夹杂着一丝不忍和一丝怜惜,转身对侍卫道:“叫军医来!”
南溪被突如其来的横抱吓傻了,她再也装不下去了,大声道:“霍冕,你放开我!”
“放开你?我偏不放!你不是想躲着我吗?我偏不让你得逞!”
霍冕将她放在椅子上,伟岸而挺拔的身子将她禁锢在身下,任凭南溪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他。
很快军医便来了,那军医小心翼翼的清理了南溪脚上的碎琉璃,又细致的包好,这期间,霍冕一直将她禁锢在椅子上,用迷离万千的桃花眼盯着她。
南溪见自己的脚被包扎好了,只想赶紧将这尊瘟神送走:“大人,如今你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