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人还未走远,南溪警惕了起来,她的手滑至腰间的剑柄处,一步步走向柴房向柴堆逼近。
她用剑将柴堆上的衣服挑起,见一个白色的影子躲在后面,那影子似是在发抖,南溪持剑的手猛地一挥,架的高高的柴火顿时散了架,零零散散的落在了院角。
芝香闻音行至后院,见南溪手持宝剑正对着墙角,而墙角深处,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姑娘蜷缩在散落的柴堆中央!
南溪收起了宝剑,眼睛晃过那姑娘头上的银钗,范府的丫头?
南溪见那女子蓬头丐面,小腹高高的隆起,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恶臭,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范府究竟是何地方,竟这般的藏污纳垢。
那女子颤抖着蹲在墙角,眼神躲躲闪闪,神情中透着一丝惊恐。
“你是何人?”南溪蹲下身望着那女子道。
那女子已是手足无措,不过很快她便从地上捞起一根树枝在沙地上画了起来,南溪仔细一看,竟是“救我”两个大字!
那女子写完又张了张口,南溪抬眼一看只见女子嘴里黑漆漆一片,竟没有舌头!
那女子啊啊叫了两声又接着写道:我腹中怀有恶魔,帮帮我,杀了它!
写完又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女子瞬间泪流满面,南溪有些惊讶,回头望了望芝香,芝香也愣在了那里。
那女子见两人半信半疑便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向自己的腹部砸去,南溪眸子一紧,连忙上前抓住了女子即将落下的手。
柳红在布庄铺子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南溪和芝香出来,便进了素女医馆寻人,医馆无人,后院的门却开着,于是走了进去,刚进去就见南溪急匆匆的从里面冲出来。
南溪将大门的最后一块缝隙用门板挡上,又匆匆进了后院。
柳红跟了上去,却见芝香正在喂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喝着汤药。
南溪正色道:“姐姐可还记得那日在屋里剖腹产子的女子?”
柳红脸色有些不好,想起那日的画面她至今还毛骨悚然。
“当然记得,妹妹,有何不妥之处?”
南溪和芝香一致认为此女子与那日剖腹的女子有关联,当看到那女子写下恶魔二字时心里难免后怕起来。
皆因为那日侥幸活下来的孩子。
给那孩子请的两位奶妈都离奇的暴病身亡了!
这个孩子定是留不得了!
喝下催产药的女子冷汗直流,面色也开始发白,不一会就浑身颤抖起来,南溪赶忙在柴房的地上铺了两层棉布,柳红同芝香将那女子抬了上去。
雷声轰隆隆从天边响起,紧接着大雨便倾盆而下,大雨冲洗着后院的污垢,那些泥泞沿着一道浅浅的沟渠流动着。
院角处的柴房在风雨中摇摇欲坠,雨水打在破碎的瓦片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
柴房的房梁上已被大雨浸湿,雨水沿着房梁缓缓向下流动,屋子里蹲着三人,一女子躺在血迹斑斑的翠色棉布中央,那女子浑身已湿透,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她无力的看着自己娩出孩子,那孩子只比巴掌大几分,早已没了心跳,孩子浑身黑乎乎的,两只眼睛高高的凸起,样子甚是可怖。
孩子的脐带还未剪断,芝香不停的揉着女子的小腹,脐带的另一端还在女子的体内,芝香一边揉女子的肚子,一边使了力气去拧露在外面的脐带,不一会儿,芝香手里的脐带有了落空感,紧接着,一团胎盘便滑落了出来!
三人一下子吓得脸上没了血色,只因随着那胎盘娩出的还有一坨白白的虫卵!
热气腾腾的虫卵犹如一串葡萄挂在胎盘之上,虫卵表面裹了一层透明的薄膜,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东西的影子在里面蠕动,那女子只看了一眼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