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支吾着，语焉不详：“我......我不认识啊。”

谁知奴颜媚骨的掌柜送走了霓纤儿，便来招呼有钱贵客，还给自己的手艺添油加醋做了些粉饰。

“两位有所不知，刚才的凤女便是今后羽族的羽后，今儿她是来定嫁衣的。”

能让羽后来她这里定嫁衣，他们霓裳台的手艺自不必多说。

嫁衣？长青八卦之心熊熊燃起，追问：“她要嫁给谁？”

掌柜觑着左右无人，附耳上来，“羽后自然是嫁给羽神来，而且这一位羽神有两位羽后。”

啧啧，艳羡之情溢于言表。若是凰女也能到她霓裳台来定嫁衣，霓裳台生意岂非独霸林市？让凰族那间翎裳阁还能同自己叫板！

听闻羽族要娶羽后，长青便转头望向蔚然，皱眉问：“你们羽族很多羽神吗？”

蔚然嗫嚅难答，谁知聒噪的霓裳台掌柜接过话头：“公子一看就不是我们羽族人士，不知道也正常，羽神只有一位，不仅重燃了凤凰神树，还拿到了万翎破云箭，气宇非凡......”

再往后的话，长青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贵宾阁内羽衣霓裳万千，都不及眼前挂在衣桁上的羽族嫁衣刺目。

羽族尚白，白羽嫁衣白得的扎人心窝子。

蔚然不敢吱声，亦步亦趋地跟着小郎君，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做出什么举动，比如跳赤海什么的。

直到小郎君在林市极幽僻的角落寻到一家小酒肆，四五坛好酒下肚，

长青神色郁结地问：“刚才那女的是我师兄的......未婚妻？”

毕竟还未成亲，自己也不便喊人嫂子。灌下一口酒，长青闷闷地吃了一串羊肉串。

蔚然嘀咕着：“还有一位呢。”

突然多了两师嫂，长青莫名心口酸涩，转念不耻下问：“那这洞房之夜先和谁啊？”

这是个问题！蔚然摇着呆愣的孔雀脑袋，估摸少主和两位羽后得一个榻挤一挤。

嘴快的蔚然，脱口乱诌：“说不定一个榻还挤不下，不是说还有五六个羽嫔嘛。我看得打一个大一点的地铺才好。”

孔雀嘴里哪能有象牙？

长青又灌下一杯酒，头疼欲裂：“什么？还有五六个？”

那师兄的可得好好补补，一屋子莺莺燕燕，总不能临阵倒戈。

摁下心口的酸，长青差点醉吐了一桌，饶是喝了五六坛，居然还迈得动脚步，虽然走得像赤海的八爪鱼，没啥骨头和准头。

胡逛了整条的林市西街，扶着柱头的长青吐得铺天盖地，好容易吐空了，也不知怎么走回的云翼殿。

殿里等着眉目傲然的凰翎儿，见到一身酒气的两人，掩鼻哂道：“少主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留在身边。”

蔚然一见凰翎儿，酒便醒了泰半，谦躬稽首道：“回凰女，小的不是猫儿狗儿，是孔雀。”

凰翎儿拂袖回身，鄙薄道：“我是说你吗？”

长青斜眼扫了一眼凰翎儿，打了个酒饱，喷了凰翎儿满面酒气，指着蔚然笑嘻嘻说：“这位羽后姐姐脾气更差......蔚然以后有你哭的！”

凰翎儿一听长青嘴里这位那位的，就来气。按理羽后只有她一个，都怪那凤女，死乞白赖上赶子要凑个两女共侍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