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一苇也拿出几个烧饼。
黄荻空手,不过却是许诺道:“我没带东西,今晚占你们些便宜,明中午回请你们吃肉!”
“不是,伱这个抠门的,说请我们吃肉?”成世亮不信道。
一起在轩墨斋这么长时间,谁不了解谁啊?他可知道,黄荻抠搜得很,甚至比柴一苇更甚,几乎都没见花过钱。
“成哥,要不咱赌一个?要是明中午我没请你们吃肉,下次轮班我替你,要是请了,赶明你请我去瓮堂洗一次澡。”
“行。”
“那就一言为定。”黄荻听成世亮答应,颇为得计,好像自己已经赢了。
成世亮追问,黄荻神神秘秘不说,非说等明天中午。
成世亮也就算了,将烧饼撕开,鸡骨架上剔下一点肉、豆腐乳一同夹在里面,咬了一大口,舒爽地直吸气:“嘶,好吃!这饼瓷实有料,豆腐乳也极好,真是好滋味啊!”
他感叹一声,又道:“每次咱掌柜的大儿媳妇做饭,青菜、萝卜都经常没得吃,要是再碰到像今天这样进货,那真是又累、又吃不好,简直倒霉!”
“是啊,那黄脸婆就是个吝啬鬼。”黄荻压低声音道。
或许是方临分享豆腐乳的善意,有了信任,他也不再避讳,当着方临的面吐槽。
也就柴一苇老实,没说话。
这时,成世亮吃着,忽然晃晃脖子,扭扭屁股,突然向后一摸,从腰间捉出一只虱子,哈哈一笑:“总算捉到你了!”
说话时,把虱子捏在手上,还凑到前面让三人看。
方临看去。
嘿,还别说,那只虱子油光锃亮,挺肥,显然,没少从成世亮身上吸血!
“扣死,未免太便宜它,要我就吃了。”黄荻鼓动搞事,笑道。
“说得我不敢吃一样。”成世亮嘴一张,当着三人的面搁嘴里,门牙那么上下一磕,咯嘣声响,血溅于齿。
黄荻、柴一苇都是见怪不怪。
“咳咳!”唯独方临咳嗽着,感觉嗓子眼发痒,反胃。
成世亮哈哈笑,指了下方临:“临子你还是见识少,上回我去逛青楼,有个谈得来的姑娘秀儿,相谈甚欢,谈着我挠痒捉虱子,丢入嘴里,就跟边聊天边嗑瓜子似的。”
“人家就没说你?”方临问。
“怎么没说?”
成世亮笑道:“人家见惯了这种场景,微微一笑,‘你们这些臭男人,虱子真多’。我没理她,边捉边磕,谁知道没一会儿,她也不知从哪摸出一只……”
“真的假的?”黄荻瞪大眼睛,似乎是想象不到,一个香香的姑娘从身上摸出虱子的场景。
就连柴一苇这个老实的都看过来。
“那还能有假?我当时两眼放光,准备她看笑话,谁知道秀儿瞧了我一眼,纤纤手指一伸,将那虱子丢入温酒的火炉,就跟炸米花似的啪的声音,熟了。”
不得不说,成世亮是个讲故事的好手,方临都有画面感了。
谁知道,到这儿竟还没完,还有后续,成世亮继续道:“我没看上热闹,还在失望,谁知道这时候,秀儿幽幽来了句,‘总比你生吃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