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扭一扭;大年初二新媳妇回门,辛家沙小云就带着些礼物回去;初三,老鼠娶亲,早早就寝,方母还很遵循传统,在屋里撒了一点点盐和米,只可惜,在小猫乖乖来了后,方家就没什么老鼠动静了;初四,恭迎灶神;初五,拜财神;初六,大扫除。
这六天中,鞭炮声不断,出门到哪儿都热热闹闹,见了面,不管认识不认识,经常有人上前拱手道声‘过年好’。
方临一家,这虽不是在小和村,但也有拜年走动,徐阔老那边关系,方父、方临一起去的,顺带再次感谢在桂花嫂一事上的帮助;董祖诰、刘掌柜这边,方临自己的关系,自己去的。
初七,轩墨斋开门,回来做工。
黄荻、柴一苇都换上了新衣服,高高兴兴过来,一来就进入了快节奏,客人挺多,大概是这些天积压的需求释放,生意很是不错。
这俩人不大适应得过来,一天下来,黄荻直喊着累,柴一苇也都有些懒散,不如平时勤快。
“你们这不行,瞧瞧方临,向他学学啊!”店里忙时,刘掌柜都起身分摊了一些,给俩人开玩笑道。
“掌柜的,这叫年后综合症,等过几天好了。”方临说着,他是有经验,心态转变得快。
果不其然,两天忙碌过去,就很快重新适应了。
时间匆匆,转眼来到了正月十四,这日中午。
刘掌柜过来说:“明天元宵,正好也快到轮休,给你们放一天假,晚上去看看灯会。”
“听说今年的鳖山灯,在月湖那边,一条楼船上,城中富绅合伙凑出上万两银子,又寻能工巧匠装点……上万两银子啊,不知道能搭出什么来。”黄荻感叹说着。
“肯定好看得很。”柴一苇接话:“就是普通人只能在岸上看,那楼船非得大富大贵的人才能上去。”
“是啊,可惜今年,也只能在岸上远远看了。”刘掌柜都是叹息。
“掌柜的,你怎么不租船?”
“不好租,都说定下了。”刘掌柜摇头说着。
“我这儿倒是有些位置。”方临忽然道。
“哦?”
刘掌柜、黄荻、柴一苇都是惊讶看来。
“厉害啊,临子,不吭不响地就弄到位置了。”
“是徐阔老那边关系?”
“还真不是。”方临摇头,没细说:“我这儿还有两三个位置,伱们要去看的,明天一起啊!”
“我倒是想去,可还有事……”黄荻想到什么,摇摇头,遗憾拒绝了。
“方哥,我也要回去。”
“我家人多,算了。”刘掌柜想想同样拒绝。
“也行。”方临点头,并没强求。
董祖诰和他说的是六七个位置,他们一家就有四人了,带着两三人过去还好,再多,就不是那个样子了。
毕竟,人家请你,说好六七人,你一下子带过去十来个,位置不够,只会让双方都尴尬为难。
……
正月十五这日,也是天公作美,晴朗的夜空中,明月皎皎,月色如纱。
今日元宵,晚上自是要吃汤圆的,方家的汤圆是糯米包的芝麻、碎花生等。
方临吃着一个汤圆,说起听来的消息:“今年的鳖山灯,据说花了上万两银子……”
“上万两?”方母吓了一跳:“我本以为,咱家近来好过多了,都算有钱了,可现在这么一听,和人家真正有钱的人比起来,算个什么呀!”
“有钱烧的,花上万两银子搭鳖山灯。”方父摇头。
“对那些豪绅来说,能登上搭载鳖山灯的楼船,是身份、面子,钱反倒不算什么了。”田萱想了下,又是说道:“在楼船上搭的鳖山灯,可能过后,也不会拆掉。”
“是,萱姐聪明,在那些达官贵人眼里,他们能近前看,咱们不能,这就是优越感。过后,那楼船的鳖山灯也不是拆了,听说会当作花船,比以往在城中搭建鳖山灯再拆掉,其实还实惠些。”
方临这么说着,又道:“今晚,咱家虽登不上楼船,但也能近前些看……对了,等会儿出去少带些钱,今晚灯会人多、热闹,扒手也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