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航依旧记得程冕离开江城时，那满身煞气的模样，他可不敢主动去给程冕打电话。

朱航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他支支吾吾地拒绝道：“程老董事长，我就是个小助理，人微言轻，哪敢主动过问程总的事情，您就不要为难我了。”

朱航刻意卖惨的这套说辞，程老爷子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他又厉声问道：“这个电话，你打还是不打？”

朱航犹豫了几秒钟，回道：“这个电话，我真的不敢打啊。”

程老爷子看了一眼身旁的保镖，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壮汉，立即心领神会。

身高体壮的保镖走到朱航的面前，动作利落地挟持住朱航。

朱航有些惶恐地看向程老爷子，语气颤抖地祈求道：“程老董事长，您这是要做什么啊？有什么事情，您都可以好好说嘛。”

程老爷子没和朱航废话，他从朱航的外套口袋里，摸出来手机，对着朱航的面部一扫，解锁，然后打开通讯录，拨通了程冕的手机号码。

朱航看着程老爷子这一连串的动作，他的一颗心瞬间跌入谷底，完蛋了！等程冕回来江城，他非要卷铺盖走人不可了！

十几秒钟后，电话被接通，传出来程冕那低沉又疏离的嗓音，“朱航？你有什么事情？”

程老爷子打开免提，语气沉沉地回道：“程冕，是我打的电话。”

朱航见缝插针地大喊着解释：“程总，这通电话真不是我故意打的，我也是被逼的！我的手机被抢走了！”

隔着遥远的距离，程冕的嗓音，似乎变得更加冷漠了，“老爷子，你何必为难我的助理？这一切事情，都和他无关。”

程老爷子讥讽地冷哼了一声，“我给你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你居然连一次都不接，你可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程冕反讽道：“比不上你为老不尊，不要脸面。”

程老爷子攥着手机，几乎是吼出声来，“程冕，你赶快给我回来江城，被耽误的项目，马上给我推进下去，把你扔下的烂摊子收拾好。”

程冕像是没有听到程老爷子的话，他语气漠然地开口道：“程氏集团的烂摊子，关我什么事？项目被耽误了，拖着烂尾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程老爷子被程冕这番冷漠至极的话，气得脑仁儿疼，他咬牙切齿地提醒道：“程冕，你别忘了，你可是程氏集团最大的股东，集团利益受损，对你没有半毛钱好处，你真是脑子里进水了，一点都拎不清！”

程冕无所谓地嗤笑着道：“我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程氏集团立即破产倒闭！让你一辈子的心血，都付诸东流，打水漂！”

朱航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他知道程冕对程氏并没有什么感情，没想到程冕会这么冷漠无情，甚至还想搞垮程氏，弄得两败俱伤。

一股怒气直逼心头，程老爷子猛然咳嗽了几声，差点喘不过来气，他声音嘶哑又无力地道：“程冕，你这个混账东西，竟然说出这么狠毒的话，集团倒闭了，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程冕回道：“至于我好不好，那都无关紧要，反正我和程氏从来都不是荣辱一体的。我就是想让你亲眼看到，你一手创立的公司，辛苦打下的基业，在你的面前，一点一点衰败，直至彻底消失。”

程老爷子怒气冲天，整个人都因暴怒而在发抖，他又听到程冕清冷的嗓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