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翔府,梁王已经领教到太孙的制裁。因着兼并土地那件事,梁王不仅被迫退还了那些土地,而且还被扣了半年俸禄。
这样的窘迫情况让他心有不满,但谁叫人家是储君呢?
你说打击报复?对不起,若是太孙在凤翔出了什么事,人们想到的第一嫌疑人就是王雍自己。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梁王最近还摊上了点事,比如前段日子,梁王在赌坊被人逮了个正着,出尽了洋相。
梁王并不是那种嗜赌如命的赌徒,但最近的确缺钱没辙,想要去赌坊凑凑运气。而赌坊的管事还认识王爷,因着他的身份而不敢大赢特赢,偶尔还放水送钱。
可是,凭着这点操作,赌坊很快就被不满者举报了。凤翔知府是新调来的,且性格直率,最看不得这样的事情,二话不说就把梁王给绑了起来。
最后,这件事被送到陕西省按察司,然后被呈交到都察院。这消息传到了京城,已经是十一月了,正巧在乐正阳回京的第三天。
“这老二真是一点也不长记性,来人,给梁王传话,让他回京一趟。看朕怎么教训他!”
王启在椅子上看着这份奏章,恨不得立即飞到凤翔,把这不让人省心的儿子给拉过来鞭笞一顿。
“陛下,还请您息怒。现在当务之急,是梁王殿下还在府衙的牢房里,要不要派人去把殿下保出来?”曹连小声翼翼,心想着还是先把梁王弄出来再说,不然堂堂王爷,被关在大牢里也不像话。
当然,这个提议没得到皇帝的准允,曹连自己还被教训了一番。
“上梁不正下梁歪!朕的儿子都这样,那些个藩王亲贵,有几个能干净得了?”王启突然意识到这话对自己也相当适用,因而没再说下去。
但这意思已经传达给了曹连等人,心中自然有了些想法:皇帝,也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但他们不能说,也确实不敢说。白衣卫得来的消息,不管几分准确,但藩王、勋贵所做的不法之事却是不少。
“来人,传东厂和白衣卫,让他们去凤翔,把梁王夫妇都请过来!”面对自己的儿子,王启可能心软了些,没有做出进一步的措施惩罚,但他的语气中已经产生了不小的怒意,这东厂和白衣卫,怕是要把梁王架到京师才对。
“一年来回两次,是不是……”曹连小声嘀咕了两句,结果遭到了皇帝的又一次驳斥。
“就算是在吐蕃就藩也得给朕回京!”
当然,王启这么一折腾,梁王那边肯定是不愿意的——本以为自己要出了牢房了,结果又被安排到皇宫接受“教诲”。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当然,这些皆是后话。
不过,诏令梁王回京的消息传到了翊坤宫那边。独孤若雪在太子妃的“搀扶”下有条不紊地走在门前的空地上,要多运动,但不宜距离宫殿太远。万一出了什么不良的反应,也好有个歇息的地方。
“听说老二又被皇帝教训了一顿,这次是为了什么?”太子妃拽着小皇后的胳膊,还一边询问着身旁的青秀。这会儿,她还不知道前朝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宫人们却也起了不少的传言。
“回太子妃,梁王好像在赌坊里被衙门逮了个正着,这事……是按察司和都察院那边呈报的。”青秀如同曹连一样谨小慎微,对这件事她只当听个乐子,却并不关心其中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