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看来不能加代码了QAQ 倘若香那算勉强完成任务的话,烛台切光忠这边的情况十分不明朗。有些人是酒后真性情爆发、吐露真言,而有些人是酒后痛哭流涕、醒来宛若失忆,显而易见的是,加州清光属于让人头疼的后者。 一觉醒来,加州清光将堆砌整洁的洋服规律地层层套上,便当作无事发生。该帮忙的时候帮忙,摘菜削皮样样不落,该添碗筷的时候便识相地凑过来,饭桌上秉持优雅细嚼慢咽一言不发,而在简单的对答间也毫无任何破绽可言。虽然客客气气,但话里话外充满托辞,总有躲着烛台切光忠的意图。思来想去,小孩子是能让人放松警惕的存在。因此,套出加州清光对于陆奥守吉行看法的这巨任务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小秋田的身上。在加州清光回房休息时,秋田藤四郎双手抱着《爱丽丝漫游仙境》,悄悄潜入他的房间。此时此刻,清光正小心地打理着指甲边沿的弧度,秋田藤四郎用微弱的语调试探性地引出了话题。 “加州先生,打扰了。” “是秋田啊。”他没有放下手头的动作,熟练的用指甲剪勾勒着轮廓,并将切磋后在手掌上留下的毛刺清理干净。 “听说您的前主冲田总司是新选组的队长,是维持治安的统帅者,能给我讲讲屋外(他)的故事吗?” 清光终于放下了手头的器物,他清了清嗓子,平和了语气,娓娓道来。 “他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我曾陪他走过最惊艳的年华,也见识了他最为鼎盛的时代,因为耐久不足而不得不撒手离去。我想陪他走完未尽的路,可我只能终结于池田屋,哪怕拼尽全力,也只能抵达那里。而之后的路,便由安定陪伴,则见证了他的未来,也替我为他入殓。 记得我第一次与安定相遇时,总司眼里泛起了光芒,那份情感,与我初见时无异。 我是羡慕着他的,被视为珍宝,能够以良好的形象直到最后,也不会变得破破烂烂。 获得人形后翻阅了图书,得知他代我前行的路也并不顺遂。 替亲密温柔的人(山南先生)介错,向昔日旧友兵戈相逼(油小路事变),直到最后,嗜血之刃并未在战场上开出血色的终末玫瑰,而是连一只黑猫都无法触及,只能守着凭空耗尽灯油的他。 我想与安定再会,聊一聊彼此的感受,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事情。 毕竟啊,他见证了我的全部,而我只能通过书籍的记载来揣测他。” “那样的话,就请拜托刀匠先生吧,我和烛台切先生都是经由刀匠先生锻刀模板招致而来的付丧神,在这一方面,一定会有转机的。” ---------------------------------------------------------------------------------- 万屋街巷是人工搭建的平台,缺少了树的荫蔽,夏季的急躁之风搅动着焦虑的空气令人疲惫,由于昨日的经验,携带的甲州金充溢并不需要去交换,因此也少走了些许弯路,但她与陆奥守理论消耗了为数可观的气力。 “要不要去喝点儿什么?我——请——客——!” 香那拉长了语调,急迫的字珠从唇舌间迸发而出,回应她的是发顶被大力向下弹压的团子,这算什么情况?难道是团子加之于自己,身高看起来太犯规了让对方很没面子?不过这样也减少了距离感,陆奥守这家伙,真不客气啊。她越想越气,悬在半空的手以箭的形式前往发顶守护团子,终于让他消停下来。 今天似乎来得太早了,店铺与摊位也一如昨日般被锁链紧紧束缚。转悠了半天,才勉强找到个挂着营业牌照的自助茶摊,扑面而来的现代气息将紧张感驱散,本以为会有帅气的营业员小哥哥或是打扮精致养眼的女仆来推荐菜品,开门后却是与暴露关节躯干的机械人偶意味深长的对视。机械人偶高高举起了牌子:审神者免费,付丧神人均缴纳一百小判,看起来这又是时之组织的杰作了。未经思索,她便取出一枚甲州金,当机立断地折换为小判,投入机械人偶指着的收费箱中,在付丧神通路开启前便走了进去。 自助茶摊内并非空无一人,来者并非媚眼如丝的美人,却有一种隐隐的□□,淡紫色的高马尾经由灿金色的饰品固定后自然地垂下,金色丝线钩织的和装优秀地隐匿了身材,男人端着碟子,正打算取些什么。香那有些好奇头饰是镀金还是纯金,倘若是纯金,可能会压得抬不起头。 察觉到自己被异性注视着,嘴角勾起了一抹带着玩味的笑容:“你有足够的眼力(鉴赏能力)吗?”(蜂须贺虎彻登陆加载台词) 香那认真地分析着情况,于是用简单的常识回应着,“追溯古今,自来有不少喜爱金银之人,而所谓刀随主人,您也必定有同样喜好。那么,按照您昨日肩甲的构型,我推测您的发饰是纯金。” “镀金与纯金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是虎彻真品的事实毋庸置疑。”他带着几分自豪,托在手上的盘子微微一颤。 “虎彻,还没选好吗?”寻着声音看去,昨日颓废的机械狂魔已摇身一变,成为博学多识的教书先生装扮,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换上西服将发型稍作打扮,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对方的视力异常敏锐,“可以拜托你邀请那位审神者吗?” “虽然自助餐不大习惯,但能与同为审神者的淑女共度午宴,实在是我的荣幸。” 斟酌的合理措辞,赏心悦目的语气,斯文儒雅的吃相,与昨日钻研装甲的邋遢与热血情怀判若两人,这让她十分困惑。 陆奥守吉行取了几棵没有去皮的小薯仔,用盆状器皿盛了堆积如山的米饭,习惯性地拖拽椅子,坐到了香那旁边。这种食用米饭的方式被戏称为“童话故事”,香那有听说过这样的传闻,还从未见过这样实践的人,着实吓了一跳。而拖拽椅子的噪音,也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搭档是个粗鲁莽夫。 “我更偏好分子料理,就是把可食用的食材经过化学、物理改造之后的食物。在外表上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而它却有更加丰富的内涵,在内部有着更多的营养物质。”对方没有在意突如其来的噪声,也没有给香那介绍的时间,自顾自地说着。 刚刚就坐的蜂须贺,表情隐隐有些不对,眉头微皱,像是逞强吃了未熟透的梅子被封住了味蕾一样,脸上写满了酸楚。 香那瞥了一眼胡吃海塞的陆奥守,终于意识到指望队友从中调解是没希望的,她连忙接话,试图缓和一下气氛:“嘛,可能是我才疏学浅,觉得还是原汁原味好一些。将好端端的物品拆分再重组,总感觉心理上接受不了。” 庆幸的是,有了香那的调和,蜂须贺的心态稍微和暖一些,他捧起茶杯,微酌一下。香那用长长的玻璃勺搅动着自己调制的冰沙,碎冰滑过喉咙,真是畅爽无比。如果在绵软的沙冰上加一层薄薄的奶油松露…… 现在,她终于迎来了做介绍的机会,“这位是我的搭档,陆奥守吉行,幕末时期杰出的革新家坂本龙马使役的名刀。” 由于过分紧张,她将使用误读成了使役,然而说出去的话撒出去的水,她补救道,“他的饭量与能力成正相关哦。” “我的搭档是蜂须贺虎彻,他是个比较在意真伪的人,虽然我也没见过赝品虎彻,但从气势上推断,他应该是虎彻的真品。”对方推了推眼镜,“你可以叫我飒(sa tsu),我大概是三月前接到委托成为审神者的,平心而论,生活质量并没有多大改变,只当是多了一个身材良好的试衣服模特。” “我叫香……那珂那珂那的那珂酱,就是这样。(か、なかなかなかなのなかちゃんだよ☆~) ”刚想直率地报上自己的名讳,脑海里忽然闪过陆奥守那句关于——‘随意告知真名高风险低回报惹祸上身’的忠告,于是她顺口接着当红舰船偶像那珂酱的经典语句找了条退路,说来香那(かな)与那珂(なか)的近似还是做室友时安落发现的端倪,她便概述了自己的履历,“有两年战时救助伤员的阅历,但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三个月的指挥官培训经历,我成为审神者,大概只有一旬吧。飒前辈,请多指教。” “你是轻巡洋舰那珂(なか)的粉丝吧,这孩子进来势头很旺,杂志上很常见呢。使用naka作为自己的假名,很有一番风韵呢。”飒一下子就识破了香那即兴创作的来由,并十分配合地接起话茬。 “嗯嗯,怎么说Leader也算是十五岁的美少女了。”一盆饭已见底,陆奥守吉行随之附和道。 虽然被异性夸奖本应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可从队友的口中蹦出的介绍词就像是重点在自己资历浅薄见识短浅一样,但最应该庆幸的是,他在咀嚼完毕后才发出声响,因此没有伴随着米饭迸溅而出的血腥画面。 似乎是被那滑稽的方言吸引,飒的视线从香那身边掠过,眼镜的反光在陆奥守吉行的着装上扫动,“想不到,我珍藏数月的丝线,在另谋高就后,这么快就派上用场啦。” “诶?”&“哈?”二人同时发出疑问。香那是感慨聪慧如飒前辈,一下子就看出了丝线的妙用,而神经大条的陆奥守则是纳闷,自己的衣服啥时候被穿了新线。 “这丝线看似普通,实则不然,具体作用,就等你自己慢慢探索了。”而飒前辈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他起身去制取新的料理。蜂须贺将垂于胸前的马尾别到脑后,用叉子切了半块儿马卡龙咀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