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清澈的少年音从高耸的云层间坠落,随之而来的是利刃与狂风共舞的一声爆鸣,鞋跟踩踏在泥泞之地的清脆之声在耳边回响,有什么滚烫的不祥之物从掉落,核漫物的斗笠一分为二,被疾风击打到香那所在的柔软草地。 “别看!”飒前辈以命令的语气阻止着她,可伏地祈祷的香那已从稀疏不均的草叶间看到了全景。踏在血泊中的加州清光,双手持着从头部贯穿刺入敌方的本体,顺时针旋转半圈,巧妙地挑着粘腻的鲜血将本体从敌方体内取出,核漫物如同一滩滩削好的腐肉,化为浑浊的灰色脓水,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斩杀,眩晕与恐惧感喷涌而来,她掐着手心防止自己昏厥过去。 看到同伴被害,被火焰汇聚的壁垒阻挡的三只核漫物向着天空嚎叫着,霎时,壁垒后有乌云掠过,炸裂的闪电掩盖了他们的气息,又有一只从天而降,像是回应同伴召唤般以刺耳的猿叫回应,单手拿着不可名状的武器击打着壁垒,在核漫物的身前,也出现了持着矛、骑着马的小兵,无法确定是真实亦或是虚幻。 虽然无法发声,但她依然理智的思索着。不是核漫物,而是,被核漫物浸染的理智尚存的人吗?拥有着感情,与明确的目标,也会为同伴的不测而感到悲伤。那么,该发挥自己的本职了。 被外力强行摘掉眼镜的飒前辈仿佛打开了火力的开关,他一改之前柔和谨慎的作风,扳动着缠于袖口的紫色丝线,见无法解开,他硬生生地用蛮力扯了下来。梳着高挑的紫马尾,身着华贵和装,一手持着乘凉的质地精美的扇子,用现代化的语言吐槽着雇主的苛刻,“真过分,今天可是休假日啊。”然而,当他看到雇主那苍白无力的面庞时,立刻明白了这严峻的情形。灿金色的头饰被无情地抛到地上,一秒钟的变装,甲胄散发着湛湛的金光,仿佛能驱散对方招致的阴霾邪术。 “虎彻啊,请展示一下,伟大的核心力量吧。”飒前辈露出了谦和的苦笑,用信赖的眼神给予对方鼓励。 听到这句话,这四把刀同时起了反应。蜂须贺孤身一人,率先向敌阵冲去,在将精妙优雅的刀锋展现在击倒一只核漫物乘胜追击时,骑着马的小兵迅速蹿到,用身体排成竖列围成肉盾,阻挡他的斩击。虽然手持刀剑,橙发的少年拿出了比攀爬阶梯时更快的速度,迈着细碎的小步紧随其上,以强大的惯性冲撞力将小兵的幻影穿成一串,刺成麻花。与此同时,蜂须贺娴熟地将本体以下敌上的方式刺入对方的腹部。一切都结束了,像是月下独酌的风雅之人,蜂须贺在斩杀核漫物后,拂去沾染的尘土。加州清光也不堪示弱,以急冲的姿势切入要害,在树下远观的摇滚男子不禁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香那在战斗的间隙中,像猫一样打着滚儿顺着敌方粘稠的血液滚到树旁,后背被树下的围栏坎了一下,但她迅速从减压的双肩包中取出药水与纱布,开始发挥自己唯一的长处。可当揭开那被柳钉护膝庇护的长裤时,他的双腿已被不知名的溶液残蚀得发黑,像是被从中段掏空的树干,虽然还维持着清醒的头脑,但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等待着生命的结束。 本以为大功告成,只剩最后出现的那操纵着不知名武器的核漫物,它却突然消失在严阵以待的仪仗阵前。 “闪开!”飒前辈的命令与迸射的火光同时传达,耳边疾驰而过的旋风使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旁边倾斜,身体又一次被急促地推向远处,头部与突如其来的石板铺就的道路相撞,彻底睁不开眼了。紧接着,“吱嘎——”像是脆弱不堪的脊柱折断的声音,从后方袭卷而至。转身,模糊的视力所触及的地方,隐隐地有着屹立的身影,枪杆与刀剑的较量,同时刺入彼此体内,在力道的对决中,是苍劲有力的断了根源的枯树获胜了,最后一只核漫物周身散射着淡蓝色的光辉俨然离去,神社的小径归于平淡。 “这次,我终于没有,折……”考虑到哀鸿遍地的氛围,清光下意识地抿起了嘴,试着去搀扶被此情此景深刻震慑到的香那。 “你成长了许多。”沐浴着血雨的男子向加州清光竖起了拇指,紧接着,是由于脱力而垂直下降的伤痕累累的本体,砸在树台上的“咣当”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