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化县城南。
张义楚、张义秦兄弟二人回到城内家中,张家宅院在城南主街上,占地并不大,但是如今却是门庭若市,昌化县许多小商贾都上赶着过来攀关系,只为了能从中分到一些肥皂售卖。
而张家的许多旁支亲戚也是频频登门,自从张家兄弟开始做肥皂生意以来,这些人便赶来投效,让张家的人气涨了许多。
对此张义楚已经下过严令:张家的销售范围在儋州,决不许一块肥皂从张家流到昌化县各地!
而对于那些投效的旁支亲戚,张义楚则是来者不拒,多少都给安排了一些事情。
“大哥、三弟!”
在正堂内,张家老二张义鲁听到消息过来,笑着说道:“大哥、三弟一路辛苦了,这笔生意如何?”
三兄弟坐下,张义楚说道:“这一趟是两万块普通肥皂、六万块精品肥皂,已经全部卖光了,纯利一共是一千三百多两。”
“要不是儋州那边现在不好做,这一趟运去的肥皂还要再多两成,可惜了。”
张义鲁笑着说道:“大哥不用多心,我看儋州那边的抵制也只是暂时的,肯定长不了。”
“而且自从咱们张家攀上李知县,族中的日子就好过许多了,甚至其他的一些小生意都可以不做了,我看日后咱们张家就专心肥皂生意即可。”
张义楚赞同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咱们张家的其他生意都不成规模,每月几两、十几两的,还不够费力气的。”
随即张义楚说道:“正好今日咱们三兄弟都在,有件事情我想与你们商量一下。”
“经过这段时间做肥皂生意,咱们张家赚了不少银子,家族中原本已经散了的旁支,见到咱们三兄弟又挺了起来,也纷纷靠拢过来,张家的家势复起了不少,这些都是拜李知县所赐,咱们不能忘本。”
“李知县上任以来的所作所为,我是都看在眼里的,可以料想,李知县的志向绝不在一个小小的昌化县。在我看来,李知县就是一条没有化龙的走蛟,迟早是要飞出昌化县这汪小水潭的。”
张义秦和张义鲁都是吃了一惊,张义鲁说道:“大哥这些话听着有些犯忌讳,可却是实情,李知县的确不是一般人,只是大哥准备如何做?”
“我想赌一把,拿上咱们张家的一切堵上一把,全部压在李知县的身上,不知道你们同不同意?”
张义秦不有多想,直接说道:“我同意!反正在苏公岭,咱们已经和马典史一同伏击了儋州知州的人,有这件事情在前,咱们张家已经跟李知县分不开了,李知县倒了,咱们张家也落不到好,只能帮着李知县一路走下去,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张义鲁则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也罢!反正以咱们张家商贾出身,也是不可能走科举这条路的,投效官吏是咱们张家唯一的出路。我看李知县的确不是一般人,也许咱们张家的兴旺就在李知县的身上!”
“哈哈!”
张义楚见两个弟弟都同意,当即笑着说道:“那好,既然你们都同意,那咱们就向李知县表示一番心意。听闻李知县正在筹建纺织工坊,估计已经开投产了,现在一定缺少钱粮,我准备将咱们张家这段时间的盈利拿出来,送给李知县作为投名状,如何?”
自从肥皂上市,短短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张家便赚了将近三千两银子。张义秦和张义鲁闻言虽然吃惊,但是二人并没有反对,张义鲁甚至说道:“我看凑个整数,从家中再拿出一部分银子,凑够三千两!”
“好!”
张义楚说道:“你们今日就在家中筹钱,我去一趟县衙,拜见李知县。”
与此同时,典史马川来到县衙三堂,此时李唐正在看税课局大使来君诚送来的表单,为了筹建纺织工坊,县衙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修建工坊、招募人手、打造飞梭纺织机、采购棉纱等等,以及其他的各项支出等等,县衙已经陆续支出了大量的钱粮。
此时县衙库房内还有粮食一万零八十二石,算上碎银子和铜钱,折合三万零一百多两。
这是已经加上肥皂工坊收益的数额,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支出三、四千石粮食,钱财却增加了将近一千两,但是李唐却并不满意,因为自己财力的增长太慢了。
“现在的开支太大,肥皂工坊虽然赚钱,但是盈利已经基本上被县衙的各项开支给抵消了,想要快速积累钱粮,只能靠纺织工坊了,必须要尽快投产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