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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会离开

只能听见他的声音穿透沉闷的空气传到耳内。  “第一,不准离开这个房间。”  他蹲在你面前,仰头看着你,略长的发丝搭落在眉眼上。  一时分不清到底是投落的阴影还是在眼底翻涌而上的阴霾。  抬起手,指尖拂过你的唇。  “第二,不准离开这栋宅子。”  好像有看不见的丝线缠绕在两人的身上,将你绑缚在原地,无法挣脱,只能看着他在泥淖中越陷越深。  ——所以你选择了主动伸手去拥抱他。  即便代价是陪同他一起沉没。  …………  五月曾经对你说过:  “赤司君是不是保护过度了?偶尔也要注意一下,给你留点空间吧……”  几乎是从每天睁开眼便开始的掌控、持续到临睡前的晚安。  宛如在他的掌心生存。  “现在少爷的情绪比较稳定了。”你为了安慰她笑道,“刚开始他担心我会从卧室离开,连门都会锁上。”  现在能让你出门上学,说是飞跃一般的进步也不为过。  他对你的容忍度可以说是非常高的极限了。  五月几乎是在尖叫:“反锁起来?!”  “因为……他很紧张我一个人跑出去,再遭遇什么危险的事情。”  你无奈地说道。  因为之前的绑架案也是在没有任何和他交流的情况下,就擅自决定了更换出行车辆,结果导致了绑架的发生。  在少爷的心里,你可能已经没有什么信用了。  没有遭遇绑架的人应激创伤却比遭遇绑架的那个人更加激烈可怕。  以前还只是你单方面一厢情愿地跟在他身后到处跑的话,现在两个人的立场完全颠倒过来。  如果你再发生点什么事情,就算只是被陌生的后辈叫住问路而稍微落后了点距离,他都会真的会跟暴走的魔王一样降临。  那次的绑架其实你没有受到更深的伤害,在劫匪们做出更可怕的罪行之前,忍先生已经带着人将你救下来。  在医院里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被忽视的伤口后,你就被带回了位于东京的赤司宅。  从始至终,你一直害怕得不停发抖,躲在少爷的怀里不肯离开。  医生的手碰到你时,你就会开始尖叫胡乱扑腾。直到被他紧紧按在怀里,示意所有人离开,才待在病房里柔声安抚惊慌的你。  直到你的情绪稳定下来,才在他的陪同下做完了检查。  那天开始,你就住在了他的卧室里。  那次绑架不仅在你心头留下沉重的伤痕,可能对少爷的伤害更加强烈,并且是隐藏在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暗藏的波澜令人心惊胆战。  起初你惊魂未定,如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发抖流泪。比从前更加依赖少爷,稍有看不见他的时刻,就会失控地尖叫哭闹起来。  说实话可能老天比较疼傻孩子。  你已经可以裹着毛毯,没心没肺地啃着面包,坐在身边陪少爷工作到深夜,他还是时不时会露出恐惧失去的表情,夜半惊醒时眼底藏着惊惧和怒火。  旁人需要很久才能度过的应激创伤时期,你在全家人的陪伴下恢复得不紧不慢。每天你都要紧握着少爷的手才能睡着,他接手了大部分照顾你的工作,温柔和耐心一如既往,可以说是更甚。  渐渐地很快你能控制住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将不能见光的后遗症改正,虽然还是无法恢复到从前那样和别人在正常交流的状态,但是自己坐在厨房的高脚椅上削土豆是没什么问题了。  到你能重新走下楼,生龙活虎地活跃在厨房里,特地来陪伴你的姑姑狠狠揉乱了你的长发,便离开回到夫人的身边。  其实你内心有一丝不敢去深思的疑惑,直到那一天突然被少爷死死攥住手腕,质问你到哪去了。  你只是在厨房煮汤罢了。  只是因为你走出了摄像头拍摄的范围。  他凌乱的红发与紧张的神情,微微放大的眼瞳,左眼闪烁的暗光熄灭又亮起,最后沉淀为黯淡危险的金色。  他以为皋是来带走你的,连指尖都在颤抖。  那一刻你内心有种尘埃落定的明悟。  ——为什么到今天,都没有接到任何来自夫人的消息呢?  ——为什么你消失了许久,五月和黄濑都没有关心你的下落呢?  因为眼前这个紧攥着你手腕,拽着你回到卧室的少年,他隔绝了你一切与外界的联系。  他拒绝了夫人接你回到身边的要求,切断了你与外界沟通的一切手段。  这个宅子,彻底成了一座巨大的牢笼。  原来在你疏忽察觉的时候,不知不觉间,他一点点地崩溃了。  就像是一只漂亮的玻璃杯子,从内部开始分裂,逐渐整个杯身都布满细细的裂纹。  只要轻轻一碰,就会顷刻崩碎,分裂四溅。  被关进卧室之前,你最后瞥见了走廊上的黑色监控镜头,冰冷无情地悬挂在头顶,记录着这发生的一切。  后来这些黑色的镜头一个个悄然增加,从抬头可见的走廊上方蔓延到各个角落。  他通过那无数个不知藏在何处的镜头,静默地注视着你每一天,哪怕是最微小的一个表情变化。  一旦走出他的视线,哪怕只有一秒,他都会失控——死死地攥住你的手腕,睁大的双眼混合了忧惧和愠怒,种种复杂情绪糅合成团,清秀的脸反而看起来更像是个害怕失去的小孩,惹人心软怜惜。  “为什么总是想逃走呢?”他似是在质问,又似是在喃喃自语,放空的眼神抓不住焦距,含着一丝迷茫和痛苦,“外面很危险,你会被伤害到……对,就是这样,原来如此。”  想逃走抓回来就好了。  外面很危险,就关在房间里。  不要让她逃脱掌心,就不会受到那些危险的伤害。  他拉高了你的手腕,盯着你流露出害怕的眼睛,喃喃道:  “…锁起来吧。”  他的眼神看起来像是有什么破碎掉了一般,透出几分不正常的癫狂。  像是被逼到穷途末路的疯狂。  锁起来的宝物不会被强盗和小偷发现,也不会被偷走,不会被破坏。  你被他的眼神一惊,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小腿撞到了椅子,腿一软坐在了椅子上。他顺势欺身而上,一手按住椅背,一手攥住你的手腕。阴晴不定的眼神像是掠过大片乌云的阴天,变幻莫测。  你怔了一会,抬起另一只尚且自由的手,轻轻触摸他颤动的眼睫。  “看起来快要哭出来一样呀,少爷……”  你苦笑着轻声道,叹了口气,故作轻松地开口:  “那么,实在不能放心的话,把我绑起来吧?”  视线在房间内逡巡一周,在找到目标之前就想到了更好的替代品。你微微歪了歪头,伸手捏住脑后束发缎带的尾端,用力一抽——黑色的长发散落在肩后,蓬松柔软,散发出和眼前的人发间身上相似的清香。  你咬住丝缎的一段,单手将它缠在左手的手腕上一圈,然后绑住少爷的一只手腕,低头咬紧丝缎尾端,打了一个结。  抬起两个人被缎带绑在一起的手,朝他晃了晃。  “这样子,勉强可以冷静下来了吗?”  你问道。  你紧紧扣住他的手掌,填满了手指间的每一处缝隙。  “不够的话,加上脚腕也绑在一起。我对三人两足很在行的哦。”  抬头对他一笑,轻快地说着玩笑一般的语句。  红发的少年缓缓俯下身,拥抱住你,紧紧扣在怀中。  你用仅剩自由的右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慰痛哭后的小孩一般,无言中充满了温柔。  在你的心里,此刻的他就是一个需要安慰和拥抱的孩子。  丢失了心爱的宝物后,因为太过于自责和害怕,产生了极端的想法。  你在心里万分抱歉地对姑姑和夫人说了对不起。  在少爷能够如释重负之前,你没有办法放心离开了。  ——永远伴随在他的身边,只要一转头就会看见你的身影。  这也是在来东京之前,你做好的决定,想用一生的时间去实践的誓言。  就像姑姑可以将一辈子的光阴都投注在夫人身上,寸步不离,风雨无悔。  你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感到内心的酸涩膨胀发酵,像不小心咬了一口新鲜的柠檬,酸得令人牙酸的滋味在口腔迅速弥漫。  连每一个细胞都被酸得寒毛直竖,精神抖擞。  隐隐发觉内心萌芽的感情好似和从前单纯认为的家臣之心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产生了细微的差别。  “我想待在少爷的身边,从来没有改变。”  “哪怕以后变成了头发全白,摇摇晃晃的老婆婆,也会拄着拐杖气喘吁吁地追随在少爷的身后。”  你想起了很久以前,第一次来到东京的那个夜晚。  高架上的车流宛如高速流通的星河,红色的尾灯在长长的道路上拉成一条条明亮的线。车窗外的都市灯火明亮璀璨,像是漂浮在浓重夜色里的无数河灯,在祭典的夏夜里漂向河川的远方。  不知不觉间睡去的少爷靠在后座上,微微低着头,呼吸逐渐轻浅绵长。  被他不小心枕在肩头的你瞬间一僵,随即握紧了双拳,故作无事地继续盯着车窗外飞驰的夜景灯火,努力深呼吸放松身体,好让他能睡得更舒服一点。  在陌生的城市里,唯有身侧疲倦到在回程的车上不小心睡着的少爷。  可想而知,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一个人承担起了多少。  想要守护这个人的愿望从那一刻就开始萌生了。  虽然被放在心头重视令你感到无以复加的震撼和喜悦,但是如果他会仅仅因为失去的恐惧,就在此止步不前。  你会比任何一个人都要自责。  被你安抚后,情绪逐渐稳定的少爷在半夜里突然惊醒,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翻身而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你是否还好好地躺在身侧沉睡。  被他带着轻微颤抖的手指拂过眉眼,不经意间被压住的长发传来一丝刺痛,将你迷迷糊糊地唤醒过来,努力睁开眼皮打架的双眼。  拉上了窗帘的房间里一片昏暗,却仍然有外面的灯光透过单薄清凉的窗帘,弥漫在卧室的空间里。  朦胧的视野里,是少年俯身撑在你的上方,小心翼翼触碰你脸颊的身影。  你下意识地伸手去揉眼睛,却忘了睡前都没有解开的缎带,仍然将两个人的手腕绑在一起——因为牵动了对方一个不稳,险些压在你的身上。  对此睡得昏天黑地的你砸吧砸吧嘴,没有丝毫警戒心地迎了上去,干脆张开双臂抱住他,将下颌搁在他的肩颈上,又闭上了眼。  “我一直都在,没有突然消失哦……”  你睡意朦胧里喃喃。  意识昏昏沉沉地挣扎间,能感到环在腰上的力度渐渐收紧,像是要把你按进骨血里一样用力。  “不要消失。”  他埋在你的发间低声道。  ——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你在心底想道。  坐在教室里的你望着手腕上残存的痕迹出神了许久,连被正在讲课的老师点名了数次都没有反应过来。那是捆绑着手腕的缎带留下的红痕印记,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消除,藏在袖口里不慎就会露出一点。  好在到现在都没有被人发现。  但是发呆的你却是被火冒三丈的数学老师发现了,后桌的黄濑拼命戳肩膀总算把你神游的意识拽回现实,抬头对上数学老师愠怒的脸,你慌慌张张站起身喊道对不起。  终于在数学老师的死亡视线下熬过了这节漫长的课,老师前脚离开教室,后脚你就失去了力气一般瘫在课桌上抱头哀叹。  因为下一节是体育课,男生和女生要分开换体操服。黄濑和你打过招呼后,已经跟随班上的其他男生去更衣室了。你有气无力地朝他摆摆手,休息了几分钟也起身去更衣室。在半途上走过楼梯的时候,不巧和几个三年级的女生迎面相撞——为首的那个卷发女生在看见你时,细眉一挑,朝你露出一个淡淡的蔑笑。  你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走廊上正对你们的摄像头,由于前后辈的关系,你不能直接做什么。但这几个明摆着是冲少爷去的女生在学校里针对你不是一两天了。  其实比起那些背地里暗中捏造谣言中伤你的女生,这几个人直接表达出对你恶意的行为还算单纯了。擦肩而过的时候,你出神地想道。  这么想着的你很快就被打脸了。  ——大意了。  听到门在身后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隔着不厚的门板,传来外头女生们嬉笑的吵闹声响。你擦拭了一把脸颊上的水,湿透了的头发和制服还在不断往下滴着水,很快把脚下的一小片地面洇开深色的水痕。  环顾了一圈四周,这个杂物间里堆放了缺胳臂少腿的桌椅,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推开窗户,往下看,三层楼的高度还是比较令人头晕目眩的。  就在你冷静地扒在窗户上权衡要不要干脆爬窗出去时,外面的女生已经心满意足地结束对你大声地嘲弄奚落,准备叫几个作为同谋的男生进来好好教训你一顿,让你永远不要再出现。  每每一想到万一以后少爷的妻子出现这幅嘴脸,你就有种冲进厨房拿起自己最趁手的那把菜刀,把无辜的萝卜青菜乱刀砍死的冲动。  甩甩头,把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清空出去,压住内心莫名膨胀的酸涩和尖锐的嫉妒。门把手已经传来了转动的声音,你看了一眼窗户外面的高度,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爬出去——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响亮的男生惨叫。  接下来是纷乱的女生尖叫声和惨叫怒吼哀嚎混杂在一起,太过于喧闹以至于你愣住了片刻才听见里面有少爷竭力压抑着怒火,理智即将崩溃的声音:  ——“那孩子在哪里?”  隔着一道门,你看不见的地方,红发的少年踩着高大的男生腹部,拽着他的衣领将这个哀嚎的男生从地上拉起来,向来轻柔温和的声音冷酷得令人发抖。  “你们碰了那孩子?”他用平静的口吻说着,捏着对方手腕的指骨用力到嘎吱作响,充耳不闻对方骤起的痛苦惨叫,“用了这只手吗……算了,全部打断吧。”  你的寒毛瞬间立起来了。  这一刻什么情绪都被你抛到了脑后,唯有一个念头牢牢占据了心神——开什么玩笑,怎么能让少爷因为这种渣滓弄脏手啊?!  “少爷!”  你趴在门上拼命拍打门板,示意他放你出来。  可得到的回应只是他轻描淡写的一句:  “待在那里。”  你扑到门上拼命转动门把,却发现依然是从外面上锁的状态,任凭你拽得哐哐作响岿然不动。情急之下,眼角瞥见堆在角落的坏椅子,你灵光一闪。  拖着一把失去一条腿的椅子,高高举起,对着门把重重砸下。  砰、砰、砰!  和你砸门锁的声音交相辉映的是接连起伏的惨叫声,在你终于砸开门的那一刻,连姗姗来迟好不容易赶到的黄濑那焦急的声音也掺杂进来:  “小赤司,快住手——!”  在这所有人汇聚一堂的混乱时刻,门打开后,高举着椅子站在门口气喘吁吁,涨红了脸的你映入视线。  一时不光正要阻止少爷的篮球部众人都陷入了“……”的迷之沉默,连吓得瘫倒在地上哭的女生们都傻眼了看着你。  你的视线逡巡了一圈,最终落在稍显怔愣地回头看你的少爷身上,他还揪着一个男生的衣领,攥紧的拳头似乎正要落下——你心痛地想,天哪少爷的手都破皮了。  咣当一声丢掉破椅子,你整理了一下衣服,稍稍平复呼吸,闭眼提气大叫:  “请快住手!”  一咬牙,连摇摇欲坠的羞耻心都丢弃掉。  “第三颗后槽牙、制服鞋的鞋跟、手表、还有我的携带电话和书包。”  你闭着眼睛不顾一切地喊道。  “这些装了定位仪,我全都知道!”  当然肯定还有你不知道的,你在心里补上。  睁开眼,望向红发的少年。  你朝他伸出手,完全忘记了自己从头到脚都湿透,溺死鬼一般的惨兮兮模样,笑了起来。  “不用那么担心我会走丢啊。”  他肩一抖,像是才被唤醒一般,睁大的双眼缓缓垂落下长睫。紧紧握住了你的手,用力一拽——将你死死箍在怀中,几乎像是要扣进身体内一般。  你回抱住他,开口:  “因为不论离开了多远……我都会自己回到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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