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宥指了指吧台的方向,出声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那晚你坐在那和我说什么了?”
“口口声声一点感觉都没有,从头到尾只把人家当妹妹,小蜜桃铁定听得一清二楚。她那小香包至今都还放在我休息室的抽屉里呢!”
往日的过错更具象地呈现在面前,许澄意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
那句没有一点感觉竟然是这样的伤人。
他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什么一样,难受而又刺痛。
但好在他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越明确的错误才能更及时地纠正。
他要将扎进米桃心口的尖刺一根根拔出,等到她情愿再次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米阳…你可以告诉我……”
“不可以。”米阳吸着鼻子抬起头,坚定地拒绝。
脸上的泪痕依旧清晰,划过胡渣的泛着晶莹的光芒。
卡座内的气氛在这一刻瞬间冻结,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成宥不动声色地停下了抖动的律动,一双眼珠子在两者之间来回扫视。
“这么多年你连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来问我?”米阳脸上的笑容带着抹讥笑。
在米桃面前,他和许澄意都是罪人。
“你不应该来问我,你应该自己去发现。”
米阳撑着沙发站起来,晃动的身形瞧着比一个月前消瘦了许多。
身上虽然不修边幅,但是手上拿着的那件西服却格外板正,只是细看能发现袖口处的设计并不是很完美,和米阳的身价不是很搭。
可是,当事人却不在意,米阳细致地将上头的褶皱抚平,利落穿上身,调整着袖口的位置。
这件西装更像是米阳这段时间的面具,只要穿上它,他就没有任性的资格;一旦脱掉它的时候,矛盾、纠结、悔恨的情绪才会将他掩盖。
似乎是看见许澄意痛苦能稍微缓解一点心里的痛意,米阳嘴边挂上残忍的笑容。
逼走米桃的又何止他一个人?为什么只有他这么痛苦。
许澄意也不能幸免才对。
米阳将袖口的那处缺陷展示在许澄意跟前,逐字逐句说得清清楚楚:
“澄子,我能穿上这件西装还要多谢你。”
“你不知道吧,当年米桃为了给你做那件订婚服,可是把全世界的好料子都做了个遍啊。”
“可惜,你没去。”
“我这件虽然是件失败品,但好歹也是小蜜桃亲手做的,不是吗?”
许澄意的指尖开始剧烈颤抖,猩红的眼眶盯紧了米阳嘴角的笑容。
不愿意搭把手帮忙就算了,反而朝深渊中推了自己一把。
可这又能怪谁呢?
是许澄意当年种下的因,才有如今的果,不是吗?
米阳轻蔑一笑,不再多说一句往酒吧门口走去。
乔沫回到米家之后,米家莫名其妙多了个每日聊天时间,他还赶着回去和家里人团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