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趣。看来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梦。”
苏稳突又想起一事,嗤笑道:“可真有意思。我那好弟弟也痴迷齐二那姓顾的妾室。”
“为了她,不仅忤逆老子和亲娘,还将所有拼死拼活挣得银钱全都给顾氏花用。一表弟一亲弟,齐二家的妻妾到底有何魔力?”
“听说那齐二最近又纳了个姓柴的妾室,不然我去会会她?”
邵澈面露厌恶,“管你如何,只莫将她与那些放在一处比较。”
“呵呵,可我听说,顾氏一个妾室在齐家可是比那位薛二奶奶受宠。”
“不仅与齐二琴瑟和鸣,腹中亦有了庶子,家中掌家等事也交托到她手中,京中人尽皆知,这可不是什么秘密。”
末了见邵澈脸色更加不好看,又转了话头:“这顾氏也挺厉害,先是攀上将军府,又借贵妃的势,将齐家上上下下把持住,到底是文诚侯府出来的。”
邵澈面色阴冷,一口酒灌下去,“闭嘴。”
“呵呵,待到顾氏将齐家的庶长子生下,只怕你那表嫂的日子,比现今更加难过。”
苏稳面上不羁,却实在是个心思细腻的,句句都能说到邵澈的心上,也不怕他恼。
“既然你对她如此痴迷,眼睁睁看着顾氏在你表嫂头上作威作福,何不帮她一把?”
“你懂什么?”
邵澈心中一涩,闭了闭眼。
“她性情温柔敦厚,行事大方守矩,怎屑跟那些贱人一般的做法?”
“再说,顾氏现如今也只是个罪臣之后,更是妾室姨娘之流,生下长子又如何?难道齐家能容忍齐行度停妻另娶,将妾室抬正,堵上将军府的前程吗?”
“我只要能为她做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不叫她再有后顾之忧,这便很好。”
听他这么说,苏稳一时也沉默下来。
原以为邵澈对薛扶泠和自己对李思怡是一样的心思,没想到这小子痴情纯情至此。
“难道你愿意看着她日后有机会与齐二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像是为了验证心中所想,苏稳又问一句。
“那又如何?我惟愿她过的好。”
兰香扑鼻,邵澈脸上难得的温柔:“她那样清冷绝俗的人,就该不染尘事,一辈子安静祥和,宠辱得宜,做个潇洒畅快之人,这才是我所愿。”
像他这样阴暗龌龊,觊觎兄嫂的臭虫,就该深埋地底,才是对她好。
后面的话,邵澈没说出口,只是微微勾唇,抬手将壶中清酒一饮而尽,妄想压住心舌上的苦味。
苏稳淡淡一笑,心中亦深思起自己对李思怡的真情有几分。
一时亭中再未有人说话,只将酒盏更换不停。
齐家,蘅缇院。
“这些东西,姑娘当真一件都不留吗?”
紫竹看着丹薇被主子指挥着,将尘封了好些时日的壁龛打开,将里面的匣子全部拿了出来,有些不忍问道。
“不必留,全给就是。”
薛扶泠细细修剪着墨兰的枝叶,头都没抬。
“就是,横竖是老太太她们赏给咱们姑娘的,姑娘一次也没穿戴过。如今她们要筹钱,当然是将这些珠宝首饰当了,难道还要动咱们姑娘自己的嫁妆箱子吗?”
丹薇毫不客气,将东西一一取出来,摆在桌上。
昨日薛扶泠将高至欢的话告知齐行度,老太太等人又是打听又是商议。
晚些时候,又将她叫去万福堂,就是为了商议给朝廷赈灾筹钱。
筹钱其次,重要的是想用银钱为齐行度换个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