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在齐家多年,自然晓得眼色深浅。
当即借机上前,挡住姜氏的愧疚。
珍珠这时也拿了东西来。
“二奶奶,戒尺。”
姜氏闻言不动,蔡妈妈等人也不是劝的意思,都想看看薛扶泠要如何做。
“老太太处的玲珑来了。”
忽然外面有丫鬟传话。
“太太安。”玲珑福身行礼,“老太太也听说二少爷夫妻之事了,她老人家有话要说。”
“‘度哥儿不是个鲁莽的,泠丫头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
将那些不规劝着主子的丫头仆妇们打出去,也就算了。
度哥儿年轻不知事,夫妻间哪能有个矛盾就闹得像仇人似的?叫他们自个和好也就是了。
惊天动地的吵这么一回,失了大家的体面,没的叫人笑话。’
老太太的话带到,她老人家还等着太太的处置,奴婢好回去交差。”
玲珑一字不差的将老太太的话重复一遍,便安静的站立一旁,等着结果。
薛扶泠暗暗吸气。
若是不装,只怕自己此时会忍不住大笑出声。
四两拨千斤,可笑至极。
也不愧是齐行度的祖母,喜不喜欢自己先不说。
这一通话,先是怪她“小肚鸡肠”,又是骂她‘惊天动地胡闹’失了大家颜面。
将亲孙子的暴行,却辩解称成‘鲁莽’、‘年轻不知事’。
看似公正,实则偏心。
在场人心中都有数,端看薛扶泠识不识相了。
“老太太说得对,到底是家事,还请母亲也息怒。”
她当然想打回去,但不是现在。
“好好好,我就说你是最识大体的好孩子。”
姜氏欣慰的赞一句。
不必她说,珍珠便将手中的戒尺收了回去。
“你瞧瞧,你个糊涂种子,满京城只怕都找不出这样的好媳妇,为了你那糊涂性子,都生了多少事?”
只是姜氏也明白,该有的体面还是要圆一圆的,又放声骂一遍儿子。
“她面活性软原谅了你,你却难逃责罚。”
姜氏眼神示意珍珠将齐行度扶起,眼底带着心疼,嘴里却继续说道。
“既然是因为银钱的事起的冲突,那就将你自己手上的一处庄子赔给你媳妇,再给她好生道个不是,这件事就算是平了,往后安生过日子,谁也不许再提起,知道吗?”
齐行度头一次顺从且快速的听了母亲的话。
因为府中男丁手上的庄子,得的营收都会给公中几成,就算成了薛扶泠的私产,不过左手倒右手的麻烦而已,也无所谓。
待弓着身子,正正经经给薛扶泠赔了礼。
薛扶泠也见好就收,顺势下了坡。
这件事在齐家便到此为止。
玲珑替老太太达到目的后,便带着人退了出去。
姜氏则欣慰的一手一个将儿子儿媳的手放在一处。
“夫妻和睦,才能万事皆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