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提到三件事。
其一,那本羊皮册子和顾家获罪有直接关系。
其二,八月十五中秋的祈福大典,能推就推,最好不去。
其三,薛策正在想办法,让薛扶泠与齐行度和离。
看完内容,薛扶泠的内心是激动的。
甚至,险些哭出了声。
紫竹不解自家主子为何这般失态,将信拿起来,只看见那“和离”两个字,她也怔怔的落下泪来,连说了三个“好”字。
主仆两个彻底冷静下来之后,紫竹先开口了。
“姑娘,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或者说,该为和离做什么样的准备。
薛扶泠沉默一回,显然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入手。
便将被紫竹捡回来的书信重新拿起来细看。
“你说,若是咱们火上浇油一把,会怎么样?”
翻看一回,薛扶泠将目光锁定在“顾家”和“获罪”几个字眼上。
兄长文韬武略,又最是细心,他只凭借一本抚恤名单便发现了齐家与顾家的嫌隙,那她身在齐家,定能知道更深的。
“给谁火上浇油呢?”
紫竹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却不解主子的深意。
“齐行度今日去工匠司上职没有?”
薛扶泠话锋一转,又问起一件好似不相干的事情来。
“昨日就去了,家事哪有宫中的事重要?且祈福大典就剩下五日,更是要做最后的准备。”
自己的儿子身死,齐行度很是颓废了几日。
而他与顾轻虞两个,因为孩子夭折的事儿,言行激进,互生埋怨起来。
一个在蔷薇阁发疯,一个在书房买醉。
明明都在齐家,却好似隔着千重山阙一般。
可顾轻虞有大把的时间去感伤自己的孩儿,齐行度身上的差事也是极为要紧的事儿,哪能耽误片刻?
不消两三日便又重新回去上职了。
“我觉得这齐家不对,也不想再待下去了,与其等着别人来救,不妨咱们自己先努力自救一番。”
原先她还尚且存着与齐行度相看两厌,画地为牢的在齐家了此一生的念头。
可兄长的信,无疑是给了她一个明确的决心。
想叫别人搭救,最起码自己要主动将救命绳索抓住,不然直接等死就好了,何苦挣扎?
“姑娘是想趁齐行度不在,去他的书房查找线索?”
紫竹有时也有些急智,立时想到了主子的目的。
只是她还未拍手叫好,却看见薛扶泠微微摇头。
“不必这么麻烦。”
见紫竹还是不解,薛扶泠淡笑着开口:“咱们只需要将这疑惑之处告知身在迷局之人,她自己就会找到答案。”
薛扶泠一边说,一边将连同书信一起还回来的誊抄的羊皮册子卷起来放进袖口。
“咱们去看看顾轻虞。”
主仆两个一前一后行走,身边并没跟着别人,只她两个最是互相信任的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