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顶多就是想利用四皇子和忪国公长子做她的见证,将和离之事公之于众而已。
没想到,兄长靠谱,他结交之人更是靠谱。
皇子的玉牌都是金贵之物,代表着身份象征,裴骁敢给,薛扶泠不敢拿。
不过,今日她便狗仗人势一回。
薛扶泠刚想伸手去接,不察齐行度扑过来一把夺过她的簪子,又将她的手拽走。
“殿下别太过分,臣还没答应和离。”
齐行度脖颈间青筋显现,向上延伸开来,更显得脸上狰狞无比。
“这几日是母亲的丧事,她生前也待你颇好,就不能安生的送她一程之后,再说这些吗?”
齐行度觉得自己卑劣的有些可笑,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所有人。
盼薛扶泠心软,盼她再心软这么一回。
他不信她对自己没有一丝情爱,他不信当初不厌其烦的红梅和高烧时的彻夜守护是假的。
薛扶泠看着落在地上沾了灰尘的红簪,又百般挣扎不开手上的枷锁,索性笑出声。
“你不同意和离,难道你想要我给你写休书?做齐家,乃至大禹第一个被休弃的男人么?”
“你凭什么认为,你撕毁了和离书之后,我还能信任你?”
“齐行度,我不是顾轻虞,不是柴宝姝,更不是白松蕊,我不爱你,不会为你再二的自欺欺人,欺负我自己。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好笑吗?”
有了薛扶泠的表态,裴骁心中一阵宽松。
他上前按住齐行度手臂上的伤,不动声色的狠狠使力,却是对着薛扶泠说话的。
“这件事稀奇,本王可以做你的见证人。”
齐行度到底忍不住松开手,想要再上前,却见裴骁死死挡在自己面前,挣扎不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薛扶泠自己打开万福堂的院门走出去。
脑中混沌一片,她不爱他?
是啊,她怎会爱他?
老太太见孙子落了下乘,又不敢上前唐突皇子,只好偷偷冲着徐嬷嬷和珍珠使眼色。
“齐少府居然有三位姨娘?啧啧,纯情的样子,本王实在叹为观止。”
裴骁心情颇好的火上浇油,却不退开半点。
“由此可见,外面传言那位前少奶奶宽容仁慈的话,果然是真的。”
顿了顿,裴骁笑道:“齐少府下次娶继室的时候,记得给本王下喜帖,本王也想看看这后面的热闹。”
说完,见余光搜寻不到那抹身影,裴骁便将玉牌原样系在腰侧,又招手示意魏怀昼,唤他一同出府离开。
薛扶泠一路被跟随着走到垂花门,徐嬷嬷和珍珠等围堵她的人只敢不远不近的跟着,尽量替主子们拖延时间。
这位二奶奶虽然没拿四皇子的玉牌,但她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二奶奶,前面就是外院了,您是世家贵眷,可不能被外院的男人看见不守礼制啊。”
徐嬷嬷忐忑着开口,想劝薛扶泠回头。
恰好此时齐行度身边的崔嬷嬷追了上来。
她对薛扶泠这个二奶奶是有些信服和敬畏的,此时也帮着苦劝:“二奶奶受了委屈是二爷的错,您别气着自个,您跟老奴回去吧。”
薛扶泠不理众人,看了眼含翠,掏出帕子给她遮面,自己则大踏步走出了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