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越娘子不解。
“我今日和齐行度和离,实在离经叛道。若是回薛家,一来我也不想连累兄嫂再为我担忧,二来父亲定不会容我。如今又是多事之秋,更不能因我之事给兄长的仕途添乱。”
“那奴婢送您去大少爷的城郊庄子上。”
“恐怕不行,安国寺就在城中,离得近,又有大夫,我实在撑不住了。”
就这半日的光景,托付兄长找的宅子定还没有眉目,只能先找个挑不出错的临时的地方落脚就诊。
横竖安国寺并不全是和尚庙,里面香客从无断绝,亦有供应世家女眷斋戒供奉的观音庵,正好能应付一二。
熟悉的眩晕感又上来了,薛扶泠脑袋昏沉的倒在含翠身上,半梦半醒。
彻底昏过去之前,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又想不起来,只抵不住眼皮沉重,陷入混沌。
这下越娘子和含翠也不敢再耽搁,又一路快马赶往安国寺。
“二妹妹,你跟哥哥到底有什么秘密嘛,说给我听好不好?我绝对守口如瓶,好不好嘛?求你了,好妹妹,好妹妹……”
邵惜兰站在安国寺门口不厌其烦的小声哀求着妹妹。
她们姐妹两个自从被兄长接回邵家之后,也没再回去外祖家。
横竖齐家如今杂乱,她们也不好再去招烦。
只是近来,兄长和小妹都怪的很。
一个自从中秋之后白日没见过人,一个成日冷凝着脸打听兄长的行踪。
今日更是奇怪。
平日死活不出门的小妹,居然说要跟着兄长来寺庙祈福。
而兄长呢?最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人,居然会主动来拜佛。
就当两人是突然兴起吧。
可明明去的是一个地方,两人居然不一起来,小妹还做贼似的等着兄长进去,拉着她在这踌躇半日却不进去。
难道……
“莫非兄长来这里是为了相看哪家姑娘?”
她记得母亲来信为兄长说了好几家的亲事。
“长姐不可妄言,兄长行事,皆事出有名,不是此等张扬之徒。”
邵惜禾面色微红,从半露的幂离之中也可窥见。
潍州风化开放,女子也没有不能自个提及婚事的。
可邵惜禾接触过上京城的繁华,不知觉也染上了些世家贵女身上的迂腐教条。
见姐姐声音虽轻,却毫不避讳,邵惜禾不免有些担忧。
“这里不是潍州,京中最重名声,姐姐没见到的事,别随意下定论,不然害的是自家的名声。”
“知道了,知道了,快进去吧,等会找不见哥哥了。”
邵惜兰深觉自己才该是双胎中的妹妹才对。
兄长对她的训导不多,小妹却每次都板着个脸说教。
好幸福又好痛苦。
唉……
两人正往里走,便听见身后疾驰来一辆马车。
马鸣停住,上面下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火急火燎的指挥着跟来的丫鬟婆子等人。
“你们快搭把手,含翠带人进去找主持和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