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男婚女嫁,理之自然。这不是很正常么?”问剑不解。
“我……”裴骁一哽,手不自觉的捏了捏手中的茶杯。
“薛三姑娘是薛大人的妹妹,殿下您……不会还有什么属下不知道的事吧?”
殿下这几日实在是可疑,问剑虽然有些迟钝,但也能察觉的出来。
“你是皇子还是我是皇子?”裴骁觉得问剑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闻听主子子这样说,问剑忙跪下,“属下不敢。”
“唉,殿下,您做什么去?”
只他还没告罪,便见裴骁拔腿就往外走。
“去看热闹。”裴骁留下一句不是理由的理由。
他心中烦躁,浑身一个劲的叫嚣着想去薛家看看她。
那曹焕他不清楚品行,可若是连薛策这个稳重的也跟着掺和,那这件事指定有几分把握。
而此时的薛家却不是裴骁以为的那样,反倒一片祥和。
“姑娘,咱们当真要去看看那曹公子?”紫竹将一只石榴玉簪插进薛扶泠的发髻,面上担忧之色不减反增。
紫竹看着镜中她们姑娘柔和的脸,心中颇有些难受。
她们姑娘是和离了没错,可府上接二连三的给她们姑娘说的都是些什么人家啊?
不是一个土埋入半截的杀猪匠,便是冯家那个没有幸福可言的狼窝。
哪怕是个富裕看的过眼的商户也无一个靠谱的。
父亲不疼,又没有强硬的外家可做依靠,便是想要找一个后半辈子可靠的依托,嫁个能看的过眼的人家,也难如登天。
只光想想,便叫人泄气。
“好紫竹,你操心我的事做什么?”薛扶泠在镜子中看见紫竹欲哭不哭的表情,反倒还去安慰她。
“曹家有什么不好?”
“兄长和嫂嫂待我如何?你又不是没看到。那曹公子还是嫂嫂本家的堂哥,嫂嫂都已经开口了,我难道还要矜持着不去见人么?”
这话既是安慰紫竹,又是安慰自己。
她心中何尝不知道,若是再嫁,想找个妥当的,只怕是难如登天。
见过孟、冯两家不靠谱的,心中竟对那曹炳有了一丝期待。
万一这曹家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也说不定。
眼中闪过一抹苦涩,薛扶泠对着镜子勾起唇角,做柔和状。
她不想叫人随便将她的婚事打发了,那便得抓住一切稍微看的过眼的机会,先将自己安置了才觉安心。
只主子这个模样,看得紫竹更是心酸,眼泪差点落下来,背过身去,胡乱抹了两把眼角,才又将最后一只发簪替主子簪上。
万氏带着儿子儿媳在前厅与前来做客的曹焕说话。
曹焕本觉今日太过仓促,但却知道这是自家堂姐和姐夫的邀请,不能推脱。
这些年来,堂姐姐夫二人对他孤儿寡母多有协助,他知恩图报,自然感激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