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薛扶泠还未说话,孙婆子先开口怒斥。
“你休要胡言,我们姑娘还未嫁人,也并未做了曹家妇,你便一口一个要我们姑娘替曹家纳了你,你上赶着做妾,为何不直接去寻曹焕,寻我们姑娘是个什么道理?”
紫竹几人也怒目瞪她,哪想柳玉蓉闻言,泪珠儿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我知道此时来求薛姑娘是不合时宜的,可玉蓉实在没了办法。况且您从前在齐家都能容纳顾氏等人,如何将来去曹家做了主母,便容不下一个玉蓉呢?薛姑娘,求您了。”
听见她说顾轻虞等人,薛扶泠才是真的生了气。
她以为这柳玉蓉就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才来求她的,没想到她是做足了准备的。
毕竟,谁会求人做妾特意先去打听主母从前的行事呢?
“谁告诉你我一定会嫁给曹焕?”
这柳玉蓉实在无礼,气的薛扶泠红了脸,抖着手,强压下恼怒,冷声开口截断她的话。
“两方并未说亲,也并未寻来官媒,更没有下定,柳姑娘便在我跟前说什么‘曹家主母’的话,你若是再在这里败坏我的名声,我便只好差人报官将你治罪了。”
“薛姑娘……”
柳玉蓉还待再求,只见越娘子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又大力薅起她的胳膊,对着忍冬道:“忍冬过来一起,将这败坏咱们主子名声的东西撵出去。”
“唔……唔……”
“啊!”
那柳玉蓉这时真的害了怕,想起曹母教给她的办法,又眸中一亮,死命反抗忍冬,还一口咬在越娘子手上,奋力挣扎。
“不好,她想拔簪自裁。”
薛扶泠见她腾出手往发髻上摸,立时想到她可能想鱼死网破,即刻出声提醒忍冬。
忍冬反应也快,一脚干脆利落踢在柳玉蓉的臂膀上,趁她吃痛倒地,又与枳实两个合力将人死死按在地上,不叫动弹半分。
“别叫她身上落了伤。”
薛扶泠淡淡提醒一句,便挥手欲叫忍冬几人将她撵出去。
“薛扶泠,就算你将我赶出去,可你今日若是不答应,我就一头碰死在薛家门口,有我这条人命在,我看你还如何嫁给焕哥哥?”
柳玉蓉动弹不得,眼中却闪着癫狂,明明是笑着的,可却莫名叫薛扶泠遍体生寒。
转身看着地上的人,半晌之后,薛扶泠淡然的示意忍冬几人将她放开。
“那就少废话,直接死吧。”
薛扶泠面色轻松,甚至还浅笑着坐下。
“你进来的时候,在门口徘徊一日,想必就是为了叫人知道你进了薛家的门吧?想必也留好了后手,估摸我们薛家不敢闹出人命,所以才这么硬气。”
“但我告诉你,等你一死,我就叫人给你套上贼匪常穿的服饰,就说你是进府偷兰妃娘娘御赐之物的。”
“你不是说我薛家权势大吗?那就叫你尸骨无存,还申不了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焕哥哥三妻四妾,纳一堆美人,把你忘到九霄云外去。”
“你……你……”
柳玉蓉顿在当场,红唇翕动,却说不出别的,只眼泪又重新汹涌起来,好不可怜模样。
“命好说,事却难办。”
见她的模样,薛扶泠心中亦有些动容。
“爱人先爱己,有命才能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