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对薛昭训的真诚和用心属下倒是次次都见证过,但属下不是薛昭训,也不是她的内侍,能将这些一一告知给她了解。”
“你……”
裴骁闻言只觉自己心中的混沌像是被人突然破开似的,清明一片。
“嗯,你说的对。”
“殿下去哪?”
裴骁风一样快步出去,连遇上董嬷嬷的询问也没来得及回答。
太子寝殿同朝阳居满打满算三丈远,裴骁怀着一腔激动的心思,不管不顾的到了地方,却瞧见里面黑沉一片,显然是宫内众人已然吹灯睡下了。
胸中热血渐息,裴骁呆呆伫立,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信心又被这寂静和黑沉冲散。
他心中正恼悔却听见屋门“吱哑”一声开了。
黑夜里这样的动静再小也显得巨大,是以,二人面面相觑,皆被吓了一跳。
薛扶泠向外抬起的脚收了回去,趁势要行礼。
“阿泠。”
声随心动,一双有力的臂膀强势将她搀扶起来。
因靠的太近又无准备,薛扶泠只觉得自己的耳根烧的厉害,幸好是黑夜。
她白日自裴骁走了便沉睡了一下午,晚上夜深人静,又因为伤寒总是咳嗽睡不着,便想去院中散一散。
想不明白,太子半夜不睡觉,跑到她院子做什么?
由于太过紧张,待注意到裴骁一直握着她的手,且手心汗湿黏腻,才反应过来有些于理不合。
只是无声挣扎一会,没想到却越发紧了。
薛扶泠无奈道:“殿下,妾的手……”
“阿泠,我说过,你不必对我太多礼。”
裴骁心如擂鼓紧张到忽略了她刚才的话,不待薛扶泠回应,他又道:“我接你入东宫,并非想你我如君臣一般关系相处。”
薛扶泠闻言心中惊骇,太子此言又是何种意思?
“我不善情爱,先前邀请你进东宫的那些理由,实在是我卑劣心思的遮掩,叫你入宫,实在是我欢喜于你,并无任何杂质。”
“今日如愿叫你入了东宫,可看着白日你对我客气的模样,我心中难受不已。我心思阴沉,但我想将对你的这份喜欢,光明正大的摆在你的面前。”
“‘有商有量,夫妇双全’民间婚嫁的婚书上面,必会有这一句话,便是叫夫妻之间真诚相待之言。如此,阿泠放心,我保证,日后为帝为后定是你我二人。”
“阿泠这个称呼,我早就想唤了,好似你我之间,便如这世间任何一对寻常夫妻一般。”
“阿泠,成全我,可好?”
薛扶泠心惊于他这一大段有些错杂的话,哆嗦的手想趁着裴骁不察抽走,奈何还是徒劳无功,肌肤相触,汗意滋生,叫人进退两难。
“或许对你来说我这话过于突兀,可阿泠先别急着拒绝我好吗?”
她的手终于被主动松开,裴骁的目光却紧紧盯着面前人,强势的不肯放松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