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骁心中狂动,你你你了半日,方颤抖着道,“我……能抱抱阿泠么?”
“我不是登徒子,就是想叫阿泠安慰安慰我,安慰一下就好了,没有别的意……”
磕磕巴巴的话还未说完,一个香香软软的怀抱先将他揽住。
薛扶泠红着脸,耳畔听见裴骁胸腔如鼓瑟般的雷鸣,自个觉得好似孟浪了些。
待那更加抖得厉害的双臂也哆嗦着环住她的,薛扶泠才将心底的羞赧褪去一些。
“阿泠既然先主动了,那就别想再逃开。”
“殿下说什么?”
薛扶泠没听清,想松开问问裴骁嘟囔什么。
“没什么,再抱抱。”
裴骁忙忙将人抱的更紧些,忽视胸腔里的东西要破壁而出。
两颗心在此刻,终于贴紧,一丝缝隙也无。
薛扶泠羡慕天下所有恩爱夫妻,也曾为了心中的奢望去向前夫主动低头。
被狠狠践踏真心之后,本以为会封心绝爱,却又在此时,重新燃起了火光。
她不介意前路艰险,也不介意什么尊位不尊位的,便如世间所有平头百姓般的恩爱夫妻,她亦欢喜。
如今,有人将脆弱的后背给她看,拿她当妻子对待,她便也想试试做对恩爱夫妻。
屋内两人甜蜜拥抱,屋外两人急的直踱步。
“太子深夜来访,是否有些不合礼数?”
紫竹压低声音颇有些恼怒的看着面前与她前后脚到的问剑,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虽说她们姑娘已经是太子昭训了,但也没有这般行事的。姑娘守礼规矩,对此定万分不喜。
她虽为宫女,但将主子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自然瞧不惯太子这如窃贼般的举动,甚至连白日太子将她接进宫来陪主子的感激也淡了些许。
问剑是因为有事禀报,在太子寝宫没找到人,想也没想的便来了朝阳居找。
看着身旁堪堪到他肩膀的女子如此大胆,问剑一愣,又觉倒有些好笑。
不愧是薛昭训的婢女,除了勇之外,古板还有些呆。
“你盯着我做什么?不合礼数。”
太子和太子内侍怎么都是一个德行?她们姑娘若是知道太子是这样的人,只怕更难受了。
问剑闻言抿唇,本不欲计较,但瞧她圆润面庞鼓起,不由起了逗弄这个小古板的心思,“倒是没想到,你对人还有两副标准呢?”
“说我们不知礼数,你自己却又在议论太子,这不是明目张胆的严以待人,宽以待己么?”
紫竹张口欲辩,却先红了脸,觉得好似确实如他所言,又有些难为情,遂垂着头同问剑真诚道:“对不起,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大人别告诉殿下。”
“……”
这突如其来的服软叫问剑燃起的兴致突的熄灭了。
这丫头古板是古板了点,但是忠心没的说。
能如此快速认错,定是以为他会告知太子,从而迁怒她主子,招惹祸端吧。
“参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