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夏侯娖能装,那他也会装,甚至还能圆回来。
果然,原本眸色阴冷看着他的夏侯娖忽轻快的笑了,她拂开单戈给她擦脸的手,笑盈盈道:“太子还真是有趣,竟跟本王姬的意思不谋而合了。”
她生性乖张狠厉,自来瞧不上任何人,也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没想到这个敌国太子倒有些对口味,她愿意放他一马。
只是,在他身边一直瞪着她的这个女人……
就在众人都松了口气的同时,夏侯娖突然正经的朝着乾安帝行礼,“陛下,今日除夕,只有些歌舞,未免落了俗套,本王姬倒有个热闹的主意。”
“哦?什么主意?王姬快说来听听。”
乾安帝的危机解除,正想好生巴结一番夏侯娖,好别叫她真的记恨上他这个皇帝,自然无有不捧场的。
“月氏除了以酒会友之外,还有以武会友一说。今日实在高兴,我便想给陛下展示展示,不知可否?”
乾安帝摸摸胡须,显然有些把握,“这好说,殿中武将不在少数……”
夏侯娖闻言却媚笑着将他的话打断,“诶,大宴之上,怎可按寻常比武来算。”
“且本王姬是女子,那些男人家就算赢了,也叫人嘲笑他们赢得不端正。”
见她那恶心的视线一直落在他和关纯这边,裴骁强忍不适,心中不安,只觉得她刚才的挑衅目的性很强。
果然,待乾安帝又询问后,她张扬笑道:“女子与女子比武才有看头。刚才与太子良娣险些生了误会,便叫娖与她比武就好。”
见殿内无人应声,她又夸张的盯着关纯道:“还不知良娣名姓,却瞧着亲切,看良娣身形便知你擅武,所以才会邀请你。”
关纯本就是武将之女,同时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这般绵里藏针的话,自然激起了关纯的愤怒。
只是于她来说,她代表的是太子和东宫的脸面,怎可随意做那同舞姬一般供人鉴赏的行为,“王姬说笑了,妾虽擅武,但不会欺负弱小,此举不妥。”
二人一个暗讽一个肖似男人,一个明嘲一个状若稚子,竟也算是棋逢对手。
夏侯娖脸色极快的黑沉下来,眼中闪过阴毒之后,又换上一副轻蔑挑衅的笑颜,紧咬不放,“就是点到为止的比武而已,以良娣之才,不会胆小如鼠怕了我而不敢应战吧?”
此番胶着,关纯不过是太子的良娣,又不是什么太子妃,乾安帝连太子的面子都不在乎,自然不会为她一个良娣去得罪夏侯娖。
遂指着关纯,大手一挥,“中郎将的女儿自不会是鼠辈,你便陪王姬比一比就是。”
“陛下,既是比武,那少不得要设置你们禹国说的什么彩头一事了。”
看着对面裴骁和关纯的脸色,夏侯娖依旧笑意盈盈,“若是本王姬赢了,那便叫本王姬在出使期间可随时进宫参见……”
乾安帝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也不管众人反应便答应了,“呵呵,这不是什么大事,不知若王姬输了又如何?”
“本王姬不会输……”夏侯娖自信一笑,遂想起什么,又补充,“不过,既然说了彩头,那自然也要说输了的。”
“若是输了,本王姬自会向陛下和太子殿下进献上一只月氏奇兽,绝对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