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包过去,莫让它逃了!”王悦眼中直直盯着数十米外左右蹦跳的一只母鹿,那鹿腿上已中了他一箭,仍在带箭没命地奔逃。
“真有你的,果然让你打了只大兽!”谢裒也在策马狂奔:“只是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哦!”
“哼,裒哥你又想抢我的!”王悦不满地抱怨一句,一声“驾!”冲得更快了。
前方临近一条山涧,远远听见水声潺潺,那受伤的母鹿似乎想踏石渡涧,却已然将自己暴露在空旷之所。
“好机会!”王悦一声大叫,张弓搭箭,嗖一声激射而出,箭矢如流星,直奔鹿首。
“中了!”谢裒与谢鲲看箭矢飞过,兴奋喝彩起来。
好似从天而降一般,又一走兽从涧水边飞速跃起,恰好挡在箭矢路径上,不偏不倚将箭矢隔了开去。箭矢在空中翻转两圈,噗一声没入涧水中。
“我……”
不仅王悦破口大骂,所有人一片哗然。从未见过还有这等奇事,一只走兽居然像一名宗师武者一般能阻挡箭矢。
尤其这还是一张硬弓射出的势大力沉的一击。
这走兽挡了一箭,竟然不走,四蹄立在清澈见底的涧水中,晃晃脑袋,似在挑衅。
众人定睛看去,这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雄鹿,全身散发出极为高贵的气息。头顶鹿角硕大而坚硬,如王冠一般。方才应该就是用这角隔开了那一箭。
“射!快射!”小王悦哪受得了这等挑衅,大叫道。
谢裒谢鲲连带一众随行的家丁都立即弯弓搭箭向白鹿激射而去,箭矢如雨,可那白鹿似乎灵巧地过了头,左右蹦跳之下,十几箭竟无一命中。
诸葛稷与秦溪相视一眼,均皱起了眉头。
在白鹿吸引众人注意力的时间里,那受了伤的母鹿已然安然无恙渡过了涧溪,一瘸一拐往对岸林中慢慢走去,而白鹿却留在涧溪此侧,慢悠悠往林子里踱步。
白鹿与母鹿居然分了两岔。
“悦弟,你去追你射中的那只,我们俩追这白鹿可好!”谢裒提议道。
“不!我要去追这白鹿,岂有此理,它能挡我一箭,我不信能挡我第二箭!”王悦说着,“驾”一声策马奔白鹿而去。
“悦哥,慢点!”诸葛稷在后大叫,忙策马追王悦而去。
“哥,你咋看?”谢裒问向谢鲲。
“哈哈,那白鹿多半丝山中鹿神附体,悦弟追不着的。依我看,我们两还丝去追先前那子,正如你说,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待悦弟追白鹿无果,就会眼馋我们的猎物啦!”
“哥说的有道理,只是怕今儿逗悦弟玩会不会有些过火了。”
“无妨。丝子玩归玩,心性向来和善
有礼,若他真恼了,我们将先前那只鹿算他首功,也好过他两手空空丢了颜面。”
“如此甚好!”
谢裒与谢鲲合计完毕,立即策马奔涧溪对面而去。一众家丁自动分成两波,每边六人,也分头奔去。
只留秦溪和青竹尚在原地。
“钜子,怎么办?”青竹眉头微皱,她也是听诸葛稷提及过算出王悦有一劫的,本以为可以跟着钜子保护王悦,但现下直接分了两岔。
“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秦溪的灵觉正尽力蔓延出去,感知着周围的风:“从刚才我就感觉到,鸟兽的奔逃聚散似乎有一定规律,好像在将我们往什么地方引。你看,现在又是这样,大部队一走,林子本该恢复生机,可周围太安静,似乎一点鸟兽都没有了,这哪里是正常的山林!”
青竹凝神细听,确实如此。
“稷哥已经跟着王悦去了,而且算到的劫就在王悦身上,我肯定要跟过去以防万一。但是两位谢公子那边也不能掉以轻心。青竹,你觉得两位谢公子的身手如何?”
“谢裒是内劲中期境界,谢鲲恐怕还在外功阶段。”
“那随随便便一个宗师便能取他两的性命!”秦溪眉头紧锁,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青竹,请你务必保护好两位谢公子。”
“可是钜子……”
“只有你了,别无他法,如果两位谢公子跟我们田猎时被杀,我们所有人都别想在江东待下去了!”秦溪难得如此严肃。
青竹咬住了嘴唇:“好!我一定拼死保护两位谢公子!”
青竹心一横,策马往涧溪对岸而去。
秦溪听闻青竹言及“拼死”二字,心中的不安感更甚,忙唤道:“青竹,等等!”
青竹已至半渡,听闻秦溪所唤立即勒马回望,却见秦溪当空一抛,一物直向自己飞来。青竹下意识抬手接住,才发现,竟然是折星!
“钜子,你……”
“我用不着这个!你要保护好自己!”秦溪说罢已策马飞奔而去。
青竹握着手中的折星,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