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衙役跟着施丽蝶到达酒馆。
“劳烦两位差役大哥稍等片刻。”施丽蝶说道。
于是,在两位衙役的见证下,施丽蝶空着手进去,再出来的时候,一双手托着三匹云纹锦。
云纹锦不愧是大胤朝最为稀有的三大锦缎之一。
它轻柔、素雅、高贵,一眼看去,仿若是天边的云朵,又像是山间的烟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若是裁成衣裙穿在身上,随着步履走动,裙摆摇曳,步步生姿。
两个衙役看的眼睛都快直了:
“这……就是三百两银子一匹的云纹锦啊?”
他们想上手去摸,但奈何自己一双手长满了老茧,太粗糙了,怕刮坏了这柔顺光滑的料子。
两人小心翼翼地护着施丽蝶重新回到衙门。
当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围观人群和公堂上的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施丽蝶手里的云纹锦上。
无他,实在是太美了。
哪怕它素净典雅,也依旧是人群中最醒目的焦点。
“刘老爷,你看看,这是不是云纹锦。”施丽蝶捧着布匹,走到刘老爷面前,让他判断。
刘老爷早就说不出话来了。
毕竟,刘家做布匹、服装生意已经有两代,足足二三十年的时间,而刘老爷从小跟着其父长见识。
只一眼,他就认出,这云纹锦是真的。
甚至不论是做工还是色泽,都比刘家绣衣坊里存放的那一匹要更好。
“看来刘老爷已经有了答案。”施丽蝶笑道,“现在你肯承认这账单是真的了吗?该不会还要让我拿出雪缎和蚕丝布来证明吧?”
刘老爷深深地看了施丽蝶一眼,沉声道:
“不用了,老夫认赔!”
且不论她说的十匹云纹锦是真是假,但光是她一口气拿出了三匹,甚至还不当回事的样子,就知道这女子来头不小。
京城里王孙贵胄争相抢夺的云纹锦,在她手里随随便便就是三匹。
这样的人,刘家惹不起。
更别提她昨夜跟老天爷对话,又是降雨灭火,又是降雷劈人,不管她是不是在故弄玄虚,但至少她的本事不可小觑。
刘老爷到底多走了几十年路,比刘文忠要思虑周全。
心思转念间,他就有了决定。
刘家这次,要破财了。
很快,刘老爷派自己身边的心腹管家,拿了他的私人印鉴,去镇上的汇通钱庄取了银票,又将其中一部分兑换成现银。
随后,他在公堂之上,当着县太爷的面,对商户们进行了赔偿。
每一家受灾的人,都拿到了比自己损失至少多三倍的赔偿金,施丽蝶更是狮子大开口,两个铺子加一起,一共索赔了足足六千两。
别看刘家在落云镇了不得,可终究只是小地方的生意,囊括范围也不过是周边地区。
而这六千两,是刘家生意场上,过去三年的总利润。
赔偿完毕后,刘老爷脸色灰败,瞥了一眼堂上半死不活的刘文忠,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就直接走了。
案子结束了,观众散场了。
施丽蝶揣着银票,捧着云纹锦离开县衙,被长街上受灾的百姓团团围住,接二连三的跟她道谢。
是因为她,及时求雨,才让大家的生命财产没有受到太大损失。
是因为她,求老天爷降雷劈恶人,才没有让刘文忠这些人逃脱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