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安离开落云镇回京城这事儿,施丽蝶原本并不清楚。
她没这个闲工夫,也没有这个必要,去打听一个翊麾校尉的事儿,免得和宋苗苗一样,被军中当成细作抓起来了。
还是冯进过来给天枢营买酒的时候,闲聊间跟她说了。
施丽蝶顿时松了口气。
刘文忠发配岭南了,赵靖安去京城了,两个屡次针对她的舔狗男配都离开了,她以后的日子,想必是轻松多了。
冯进还说道:
“对了,施老板,明儿个上午,咱们营里公开审问宋苗苗,判断她是不是南蛮细作,你有没有兴趣来看看?”
“这是你们军中的机密吧?我也能看?”施丽蝶好奇。
“算不得什么机密,那宋家就是普通农户,所谓的细作也没什么证据,多半是走个过场。”冯进笑道,“施老板明儿个给我们送酒,恰好碰到了,凑个热闹也正常,是不是?”
施丽蝶听着冯进的话,微微一笑,心领神会:
没错,她不是故意去听审讯机密的,不过是送酒碰到了,听一听也无妨。
两人签了契书,约定了时间。
旦日一早,施丽蝶按照约定,亲自带着帮闲,去天枢营送酒。
从落云镇赶到天枢营,需要一定的时间,等她到的时候,天枢营里的场子都摆好了,宋家四口人正被捆绑着,跪在中间的空地上。
上首坐着的是天枢营统帅雷大奔,以及天权营中郎将祁景泽。
旁听的有好些个品阶高的副将,也有一些参与度高的小将,比如刘全、冯进等人。
负责开口审讯的,就是冯进和刘全。
冯进先开了口,说道:
“宋苗苗,对于指控你是南蛮细作一事,你承不承认?”
“我不承认!”宋苗苗尖叫着,“我不是什么细作,你们不能这么冤枉我!”
“那你怎么解释,你明明认出了祁将军的身份,却知情不报?明明有钱财请医者,却在不懂医理药理的情况下,私自给他拔箭?”冯进问道,“难道这不是想故意害死他吗?”
宋苗苗眼看着一顶“叛国”的帽子要扣上来了,顾不得维持自己的小白花形象,解释道:
“我真的没有想害死他,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救了他!”
“没错,我是认出了他的身份,知道他来头不小,所以我才起了心思,想利用救命之恩,让他对我感激,然后谋取利益。”
“我真的不想再继续照顾赵靖安了,自从他受伤之后,脾气阴晴不定,对我也没有了从前的好脸色,我每天像个丫鬟一样,给他端茶倒水,伺候洗漱。”
“我不想做,不想把自己的光阴,都耗在一个废人身上,更不想与他无休无止的纠缠。”
“我知道他受伤是为了救我,我不照顾他就是忘恩负义,可是没有人愿意整天对着一个喜怒不定的人,我另谋出路有错吗?”
“我如果救了祁将军,请他出面替我向赵公子说情,我就能重新自由了!”
宋苗苗的一番话,让军中众人听了,很是鄙夷。
人家赵靖安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结果她不思回报,反而想着逃离,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刘全一直听着冯进审问,他是天权营的局外人,不懂宋苗苗跟几个男人之间的恩怨情仇,他只在乎祁景泽,于是说道:
“恐怕不止吧,你若是真想挟恩图报,你救了我家将军后,上报天枢营,这恩情同样记你一笔,可见你说的并非全部实话。”
宋苗苗被逼的没办法,只能再度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