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每天都有很多八卦。
最近的新闻就是:
圣上新册封了一个乡主,听说是个农女出身,又是个商户贱籍,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一飞冲天。
百姓们对这件事聊得不亦乐乎,可权贵们却丝毫不在意。
在京城这种地方,权贵遍地,有头有脸的人一抓一大把,区区一个乡主,出身又低微,不管她以什么原因获得爵位,都不值一提。
毕竟,这满京城多得是公主郡主,就算是翁主和县主也有好几个。
就因为这样,施丽蝶的存在,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海面,只微微泛起了些许涟漪,再掀不起任何风浪。
没有人在意她住在哪里,在做什么。
于是,最初这几天,施丽蝶十分安稳且平静的在内务府的帮助下,收拾好了自己的乡主府,里面一应都打理的十分到位,能住人了。
施丽蝶没忘记要给陛下酿酒,于是在安顿好的第一时间,就买来了酿酒用的工具和原材料,开始干活。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
京城的物价贵得离谱,比起落云镇,起码是翻了七倍不止。
她在落云镇也算得上是非常有钱了,但是她那点钱,在京城很显然不够看,就算是买原材料,也是肉眼可见地减少。
不过没关系,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等她酿好了酒献给陛下,名声传出去了,她再借机开酒馆,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慕名而来,尤其是那些王孙权贵,为了追随陛下脚步,必定要买酒。
到时候,她就把价格翻十倍百倍,反正这群簪缨世家有钱。
肥羊不宰白不宰。
打定主意之后,施丽蝶就更加积极地投入到自己的酿酒事业中。
直到两天后,陈淑婷风风火火地来了。
内务府安排的仆人按照流程,拿着拜帖来通报的时候,施丽蝶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谁?礼部尚书府家的大小姐?”
这不是陈淑婷吗?
“快,把人请进来,带到花厅,奉茶。”她赶紧吩咐着。
随着仆人应声而去,施丽蝶赶紧解下身上的围裙,火急火燎跑去花厅了。
陈淑婷看到施丽蝶由远及近,很是高兴,起初兴奋地迎上去,可真到了施丽蝶面前了,却又嘟着嘴,脸一垮:
“哼,云安乡主如今好大的架子!”
施丽蝶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直到问题出在哪儿,赶紧安抚道:
“哎呀,淑婷,我的好淑婷,我虽是来了京城,可是忙得很,这才没空去找你,你不要生我的气呀,大不了到时候我再帮你做套衣服好不好?”
施丽蝶拉着陈淑婷的衣袖,轻轻扯着,撒着娇。
陈淑婷一下子就没脾气了,没好气的笑道:
“行啦,我逗你玩的,但是你也真是的,就算再忙,也该差遣府中下人,去陈府告知我一声,而不是让我左等右等。”
“我叔父先前从落云镇写信回来,说你到京城了,我是盼了又盼,总想着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谁知道你不声不响封了乡主,还不告诉我!”
“要不是我今天出门聚会,从旁人口中听到你的事,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两人虽然是有段日子没见,但都不是矫情别扭的人,没有半点生疏和局促,很快就把话题聊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