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的身后,江沅上了马车。
赶路的时候,埃里克突然回头,格外刻意的说了一句:“你今天的装扮很好看。”
江沅端着高冷的姿态礼貌的道谢。
呵,男人,道歉都一个路数,她以前是得有多容易被脸迷惑?他如此不解风情,和街边那些开黄色玩笑的酒鬼没什么区别。
哼了一声,她坐的更端正了,高高扬起的脖颈像极了高贵的天鹅。
就差把老娘很高贵写在脸上了。
扶着埃里克的手重新回到这座古堡,这一次,她要让埃里克知道谁才是这里最尊贵的人。
很好,对方很有自觉性的替她端来一盆水让她洗手。
虽然能从他上下起伏的喉结上感知到迫不及待的食欲,但这没什么。控制住听命令进食的才是好狗。
她把手放到水盆里,视线随之往下。
“啊!”
水盆被她接手,江沅的表情充满不可思议:“我的脸!”
清澈的水面上赫然是她的模样,脸上黑一块百一块,甚至右眼的整个眼圈都是黑的,清晰的显现出她揉眼睛的形状。头发也乱糟糟的。
回想起在马车上她发现自己的手上脏兮兮的,以及那一句“你今天的装扮很好看。”
一定是他在捉弄我,江沅无比确信,并且不由得怒火中烧,之前的洋洋得意全部都化成她情绪燃烧的火焰。
而埃里克,必须成为那个发泄口。
房门啪的关上,失重感陡然出现。而埃里克也不受控制的被钉回那个棺材里,沿途撞坏了三扇门。
如果从古堡外俯瞰,就可以看到突兀出现的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城堡和落日一起回到地底。
不同的是太阳第二天还会升起,而这座城堡如同一个消失的遗迹。没留下一点痕迹,也仿佛,会和大地融为一体,带着过往的繁华或是颓败,全都消散成不为人知的往事。
大概是把这当成了一场紧急复习下的考试,江沅几乎把她所学的东西全都对埃里克用上了。
对了,还有最后一点,
为了让吸血鬼安心的进入长眠,以及表达对他们的祭奠,最后一个魔法是:让他们的棺材里开满红色的玫瑰花。
带有荆棘的枝桠也会警醒后来着,远离这种危险而带刺的地方。
江沅满意的拍了拍手,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好像一不小心,把自己也封印在里面了……
算了,那有怎样,现在去洗脸才是最重要。
可惜老娘的绝世美貌再也没有人可以看到了。这真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损失。
没了令人生厌的男人,江沅理所应当的占领了这里,并去埃里克的酒窖挑出来了一瓶好酒。
刚开始看着唬人,其实他喝的真的只是葡萄酒。唯一不同的大概是着里的葡萄酒被埋藏了太多年,所以格外香醇。
难怪只喝血液的吸血鬼也会拿它解馋。
刚开始还没有注意,一个人在这里呆久了,黑暗清晰而来,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安静足以放大内心的恐惧。
江沅后知后觉有些脊背发凉,不由自主的朝着埃里克沉睡的棺材走去。
多可笑啊,明明这里最危险的只有他,而这种情况下她却只能下意识的找他来获得一点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