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一听顿时大惊失色,“三、三倍?!”
那不就是七十五两银子吗?
他活了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这屋子花了二十五两,已经是他们夫妻俩攒了好多年才攒够的。
面对这么多钱,他怎么会不心动?
知县一眼就能看出这男人已经动了心思了,又问了一遍:“你觉得如何?”
那男人看了看面色阴沉的“裴大人”,不顾妇人的拉扯,激动地道:“成!既然大人都发话了,那咱们当然乐意按照大人说的,把房子还给大人。”
知县于凛冽寒意中长吁了一口气,“那成。”
裴凌筠脸色没有半分变化,“留你们半月的时间,半月后搬走。”
那男人爽快应声:“没问题,大人请放心,我们会尽快搬走的!”
这事儿解决了之后,裴凌筠跟着知县去了县城里。
知县带着裴凌筠到自己另一个好住处暂且住下。
心知自己好心办坏事了,总归是心虚的,堆笑道:“大人,我定好好查出夫人去了哪里!”
裴凌筠收敛了面上的郁色,冷声应道:“嗯,有什么消息尽快告诉我。”
她没出过远门,不知晓辛乌县之外的地方,定是跑不了多远的。
只是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辛乌县附近的府县都翻找了个遍,都没找到人。
京中早传来裴月怡的书信,催裴凌筠尽快回京入职。
六月末,他回到京中入职。
只是过了两月,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削瘦了些,也愈发沉稳内敛了,喜怒不形于色。
裴月怡见了很心疼,别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她大抵也能猜到一些:“是不是容姑娘不愿跟你回来?”
裴凌筠握紧茶盏,心中又隐隐浮起一丝多痛之感,脸上却不显任何神色,平静地道:“先前惹她生气了,负气离开青山村,侄儿正在寻她。”
裴月怡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惊愕,心情不由地复杂起来。
大多村妇习惯于依靠丈夫,将丈夫视作家里的顶梁柱,把丈夫看得重要,一声不吭就走了,恐怕不只是生气那么简单。
她隐隐觉得那容姑娘大概不想跟她侄儿过日子了,也甚至不想跟侄儿有任何交集。
可两个月前,侄儿笃定的话浮现于脑中,裴月怡眸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侄儿。
他眉眼依旧持着冷静,似乎让人分辨不出半分端倪来。
但裴月怡知道他心里十分不好受,“筠哥儿,若是你实在想找到她,我可以让沈恒烨帮忙。”
裴凌筠身着青色官袍,身形清隽挺拔,毁神色冷淡得几乎看不出任何伤心之色。
“多谢姑母忧心,我会找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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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巷。
六月末的九川,天气开始炎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