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研大人安好。”温幼宜屈膝颔首,示意尺墨端热茶给人送去。
福研穿着亲卫军独有的金色铠甲,右手时刻落在剑柄之上。
见尺墨端着茶过来,冷漠木讷的脸上挤出一抹牵强的笑意。
“多谢三小姐。”
温幼宜笑着摇头,声音温和。“夜里寒凉,福大人守夜辛苦。小女这里有些地瓜,糕点便留给诸位垫垫肚。”
“我阿姐的凤帐还要劳烦诸位费心看顾。”
福研行至温父的身侧站定,她才看清他的样貌,浓眉大眼,鼻梁高挺,本该是极为英俊的面容。
可左眼角至右脸颊却有一极长的疤痕,皮肉外翻,看起来分外狰狞。
许是察觉到对面的小姑娘在打量他,下意识抬手挡住脸偏过头去。
“面容丑陋,莫要吓到三小姐。”
“不会,小女曾听闻福大人的事迹,这道疤该是英雄的象征,何谈吓人一说。”
“小女倒觉得有大人在,当分外安心才是。”
温柔软语落在耳中,福研心口有一瞬的酸涩,抬手在那道疤上轻抚。
“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夜里寒凉,小姐早些进去歇息,娘娘的安危属下定当尽心。”
“如此便有劳大人了。”
凤帐之中,温母早就等在门前,见她进来立即将人拉到身侧,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询问。
“如何?”
温幼宜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公主衣衫有引兽香,尚衣局的人已经被控制起来,用不了多久便可查处。”
视线朝着内帐张望,“姨娘可来了,长姐可用过药了?”
两人相携走进内帐,守在里间已经褪去脸上黑灰,容貌艳丽的卫姨娘立即便迎了上来。
“大小姐醒了。”
说话间,视线与幺女对上,轻轻点头。
两人交换腰间的玉坠,待重新系好那一刻纷纷吐出一口浊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温幼宜快步行至床边,对上长姐那双清冷的眸子,心疼的用帕子轻擦她额头的汗水。
“阿姐,一切顺利。”
“辛苦你了。”长姐苍白的唇瓣动了动,笑着想要摸摸她,抬起的手很快又落了下去。
只能无力的望着她。“然然跟娖儿怎么样?”
温幼宜接住她的手,轻轻贴在脸上,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然然被皇上接走了,娖儿还在忙公事。”
“傻子,哭什么,阿姐不是没事嘛。”温清月轻轻擦拭她的泪珠,眼眶却也跟着红了起来。
“我就是替阿姐委屈,明明你那么好,却落得如此……”温幼宜胡乱在脸上抹了把。
“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姐姐刚坐小月子,可不兴流眼泪。”
卫姨娘正想给两人点上灯,凑近一看,立即就将幺女拉开,小心翼翼的将大小姐脸上的泪水擦干。
“不哭,等回京,姨娘买最好的珠子,都给你打成手串戒指。”
“京中最大的铺子也给你,回京就把地契送过去,可不许哭了昂。”
“小月子哭会落下病根的。”
温清月破涕为笑,在姨娘的搀扶下慢慢坐起身子,“我什么都不缺,姨娘留着给幺幺当嫁妆。”
“放心吧,姨娘别的没有,就钱多,乖,只要你好好养着,你要什么姨娘给你什么。”卫姨娘摸了摸她的头发,将被子给她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