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路程就在林秋颜震惊,愕然到麻木整个心路历程中来到了下午。
左手一只无头鸡,右手一只开膛鸭,背上还背着被捆了四肢不能动弹的野兔一家。
“下次出来的时候再带个篮子。”
看到一片背阴处卖相很好的白蘑菇的傅玲珑,瞟了一眼实在是装不下的竹篓唉声叹气。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挑了一身利落的短
打。
索性抄起短打的下摆,把这一小片蘑菇带回去。
“晚上就吃小鸡炖蘑菇。”
“这些野兔可以先养着。想吃的时候再杀,皮毛留下来还能做衣服。”
“好…”
已经被主子从未表现在外人面前的‘本事’震惊的不知该说什么林秋颜条件反射的应声。
“咱们现在是要回去吗?”
看看树梢中已经落到西面半空的艳阳,天色也确实不算早了。现在出发回去,到家也该傍晚了。
虽说夏末,天黑依然会晚一些。但这里毕竟是人迹罕至的山林…
“嗯!不回去也没空余篮子装东西了。”
刚才已经在发现野兔的山坡上做了几个小陷阱,又在发现野鸭的小溪边也同样做了几个小陷阱的傅玲珑,兜着一小兜白嫩嫩的蘑菇起身。
“下次记得把竹篓换成大号的。”
“回去之后我就编一个。”背后的背篓确实小了些。
“你还是明天去镇上买一个吧!”
从零散的片段里扒拉出某些画面的傅玲珑,直接打断某个手残党的激情创作之心。
“哦!听主子的。”
也知道自己不是做手工活的料的林秋颜没在言语。
只是默默的跟在一点没有女子矜持之态,大跨步迈过土坑的微胖身影。
而走在他前面的一副春游满载而归悠然自得模样的傅玲珑,则左右打量着适合做房门的木材。
她卧室的那个房门…实在是破损的没办法再修了。
她也终于从没来得及消化完的记忆里扒拉出了,他们为什么会住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山脚下的破旧茅屋里的原因了。
原因就是…
“主子你看,那里有个人。”
“啊?有人不正常吗?这里又不是什么禁区。”
前面还在琢磨自己为什么会住茅草房的傅玲珑,下一秒就被身后林秋颜的惊讶呼声打断了。
“可是那个人好像受伤了。”
已经放下猎物并取下背篓的林秋颜,小心的滑下他们左侧的坡沟。
“你小心着点。”
我擦,原主的记忆片段里怎么没有林小哥还是一个乐于助人的热心肠。
“主子,这个人受了刀伤晕过去了。”
已经滑到坑底并把这个趴卧在坑底的黑衣男子,翻过来检查一遍的林秋颜惊疑回头向缓坡上高喊。
他们大瑞对兵器管制严苛,普通人家除了菜刀菜刀镰刀一类的生活必需品。其他利器都是有规定范围的。
就好比他今天带的弓箭,是极限的二石小弓。(拉力150斤左右,射程不超过100米。)
而这个人斜切胸口长约两寸的伤口,一看就不是限制刀具能够划出来的。
“那?报官?”自身难保不是很想趟这趟浑水的傅玲珑迟疑。
“你先上来,咱们先去报官。”
“那他怎么办?”
“天眼见就要黑了,晚上可是有野兽出没的。”
不确定的林秋颜在受了重伤呼吸微弱的黑衣男子和在坡上向他招手的主子之间来回挣扎。
站在坡上的傅玲珑则一脸无语问苍天。
大哥,你没有在我们的世界生活过,我不怪你。
所有死爹死妈死全家的先贤血和泪的经验告诉我们。
路边的男人捡不得。
特别是受了重伤一身黑衣,还他喵血水粘着头发覆盖面庞,看不清长相的男人就更不能捡了。
“ 怎么了?怎么还背回来个人?”
从下午就有意无意坐在院子门外往西面拐角树林处观望的林秋谚,终于在天将擦黑的时刻等到了进山有大半日的主子和弟弟。
看到拐角有人影转出,就连忙拄着堪当拐棍的粗树枝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