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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山头，青山金顶，白露横江，水光接天。

“微风春山起，白波江口流。姜先天，这样难得的绝景之地，如若不是您，我是绝对不会卖出去的！”

望凌城城主乔德业笑眯眯地站在姜有梨身侧，落后了半步，待姜有梨回神，他才出口。

姜有梨一袭白衣，衣袂在山巅的风中簌簌鼓动，他神色微动，问道：“哦？这里叫春山？”

乔德业一点头，“是的！这座山有一个非常神奇的地方，那就是它一年四季皆如春，树木茂密，温度适宜，这也是它‘春山’之名的由来，城内很多名门望族都在此山的山腰处修建了避暑山庄呢！”

他看姜有梨望来，连忙道：“当然！这座山属于您了，他们也是知道此事的，以后绝不会再来，从此以后，您可独上春山，意凌霄汉上，群山皆成蹊啊！”

“‘意凌霄汉上，群山皆成蹊’，这句意境不错，我喜欢，是你写的？”

姜有梨细细品味这句话，越觉得喜欢，“意凌霄汉上”很符合他的理想，即开创一个横跨两界的巨企，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

后半句“群山皆成蹊”也很有意思，远处难以逾越的群山在作诗者眼中都变成了一条条可供行走的小径，表达了作者……

忘了，这不是阅读理解。

乔德业听到姜有梨的话，一愣，没想到姜有梨会关注他话里的半句诗，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在下当这望凌城城主之前，是前朝状元，被陛下打发来了这僻壤之地，此诗是在下年轻时在此地、在春山所作。

他苦笑一声，“不曾想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我还在原地打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乔德业在说当城主的时候，表情不是骄傲而是苦笑，说明他并不以城主身份为傲，反而觉得这是流放。

于是年少的他作出了“意凌霄汉上，群山皆成蹊”这样的诗句，证明他曾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想在望凌城做出一番事业，只是十多年磋磨，还是让他成了趋炎附势之辈。

想想也是，望凌城虽小，该有的权贵一样不少，一个刚正不阿的城主应该活不下去，从最开始在权贵面前伏低做小、到现在的望凌城当之无愧的土皇帝，经历了多少只有乔德业自己知道。

可惜，他能力是有了，却早已没有当初的抱负了。

但是。

只要乔德业曾心存种子，那应该没这么容易彻底消亡。

要知道，种子是非常神奇的东西，哪怕是间隔2161年，一粒来自公元前的种子依旧能在现代发芽，它只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

姜有梨略一思索，露出会心一笑。

不过此刻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对乔德业的遭遇发表任何评价。

他转身往庄园里走，“我可不会独上春山，这春山美景自会有无数志同道合者与我共赏。”

乔德业反应了一下，才想起姜有梨是在反驳他刚刚那句“独上春山”，他表情没有任何异样，同时也装作听不出潜台词，哈哈一笑，避而不谈道：

“姜先天志存高远心胸开阔，自然不是我这等俗人能比的！”

他快步赶上姜有梨。

今天是九月二十二，秋分。

距离姜有梨跟月蚀动力李大少约定的一个月已经到了，然而，阿尔泰斯始终没有流出半分消息。

李大少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可以打探到，阿尔泰斯在开拓军工订购的那台ZX9000Z已经在三天前生产完毕，但直到现在阿尔泰斯也没有把它接走的意思。

这一个月来，姜有梨更是每天准时准点给李大少打去一通电话，像只小舔狗，把人弄得烦不胜烦，李大少一再强调自己的性取向，可惜依旧无法阻止姜有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