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迎辉:“阁下真乃鼠目寸光之辈,倘若人人都像阁下一般想法,那我汉家传承早就断绝了。”
一个公子附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哼!”
“呸!”精明相不屑:“就你是君子,我们都是小人。说你蠢还不信?如今的宋军,有哪些是认真打的?进了军队,也不知道是真的和景国人打,还是拿老百姓的头去冒充军功!”
“胡言乱语!韩家军和燕山军乃是当世有名的的强军,军纪严明,岂会对百姓不利?你这般说话,让那些献身报国的真正义士该如何作想?”
“我管他们怎么想?统统都是一群蠢人,国家的根烂了,做这些又有什么用?”
“那阁下来江陵,难道是要迎接景国的王师吗?!”
这话就实在戳人心口了。
一时间,二楼的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这桌上。
众人眼神不一,变化莫测。
那个精明相的男子一拍桌子:“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是来杀景国人的!我就是再讨厌道宋皇庭,也不会置汉家百姓于不顾!”
“好!”一个粗犷男子自另一桌站起,打破了沉默:“小兄弟此言真把洒家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洒家这里敬你一碗!”
一口下去,碗见底。
精明男子也不甘示弱强行喝下一碗:“痛快!”
二人哈哈大笑。
“在下朱朗!不知哥哥名讳!”
“洒家,姓李名逵。江湖上送了个诨号,黑旋风是也。”
噗!
白肆一口酒呛到,这下子,大家的目光又全部移动到了他身上。
皇甫定咧嘴笑得很是开朗。
李逵问道:“这位小兄弟,为何如此?”
“呃,实不相瞒我认识个妹子,也叫李逵,许是同音不同字,故而刚才有些失态。”
朱朗见李逵一副黑大汉的模样,再联系到娇弱的女娘,的确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董迎辉见自己被忽视,索幸也把白肆拉入战场中:“不知这位公子可是江陵本地人士,可有参军意愿?”
“不是本地人,也没有这个意愿,我就是陪我大爷出来逛一逛。”
董迎辉:“我听闻如今江陵本地人士很多都南下寻找生计,现在这个时候聚集在江陵的不是有所求之辈,就是有一身本事的不惧之人。
我观公子和您大爷的行事谈吐,不是一般之辈。为何不趁此机会去军队中搏一搏前程呢?”
白肆看了皇甫定一眼,差点忘了这家伙是实打实的昆仑境,恐怕在会武的人眼里,的确不一般吧。
“其实我对前程什么的,不感兴趣,而且,小孩,说的就是你,你们吵归吵,不要把老子扯进来。不是谁都吃你这一套的。”
朱朗笑出声:“看来这位公子也是眼明心亮,拯救我汉家疆土于水火之中,还得靠吾辈才是!”
“别动不动就拉派别。”白肆夹一口菜:“你们这些人若真算实用性的话,比军队差得远了。要是靠你们保家卫国,收复失地,那母猪也能上树,猴子也能飞天了。”
有个声音响起:“那不知您有何高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果然,还不如投了景国,劝他们少造杀戮来得更有效一些。”
李逵和朱朗失望地看着白肆:“匹夫不足与谋!”
董迎辉他们也是冷笑一声:“鼠辈!”
其他看客虽没说什么,但均是面露鄙夷。
白肆放下筷子,伸出一根中指,一圈指了过去——
“狗屎。狗屎。你也是狗屎。你、你、你你你,全部,都是狗屎。”
中指收了回来,白肆继续品味他点的菜。
皇甫定眨眨眼,以昆仑境的脚速踢翻桌子:“跑!!!”
他拎着白肆从窗边一跃而下。
不足一个呼吸,二楼的这扇小窗报废,一群大汉叫嚣着从其中奔出。
会轻功的飞檐走壁,紧紧缀在二人身后。
不会轻功的则跑上大街,在下方死跟着。
酒楼的老板懵了,街上的路人也懵了。
有人问:“难道是景人的奸细不成!”
很有可能。
发挥人民群众爱吃瓜的精神,吊在皇甫定和白肆后面的队伍越来越壮观。
被皇甫定拎着的白肆并不好受:“我的菜!我连一盘都没吃完!别抓着我领子!我要窒息了!窒息了!”
鬼信他的话,就没见过要窒息的人讲话那么溜。